北疆使者循着歌声加快脚步,越来越深入皇宫内部,眼看就要到达内外宫隔墙。
恰在此时,歌声中断,继而传来几声凄厉惨叫,吓得那北疆使者陡然收住脚步,跳到树后浑身发抖。
侧耳细听,惨叫声似乎就从不远处的一处院落里传来,越来越微弱。
北疆使者怎么也想不到皇宫之内竟然会传出这么可怕的惨叫,两条腿跟筛糠似的不停打颤,偏偏止不住那颗愈发好奇的心,想要靠上前去一探究竟。
好奇心是天性使然,最终北疆使者没能克制住好奇,蹑手蹑脚走进院落,扒着拱门边缘探出头悄悄望去。
忽地,灯火通明的院落失去光明陷入一片漆黑,院内烛台噗噗噗接连熄灭,连琴声惨叫也戛然而止,仿佛这里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片黑暗冷清。
就算人走了也没这么快啊,莫非是自己眼花耳鸣出现幻觉了?
北疆使者站在原地发愣许久,等了半天也不见再有半点响动,按耐不住又往前凑了凑,小心翼翼掏出火折子,想要探看一下院中情况。
风大雪大,火折子点了几次都被吹灭,好不容易才在手掌保护下顺利点燃。
北疆使者慢慢移动火折子往院中走,前面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只有几片冰冷雪花落在脸颊上。
那一刻北疆使者才想起,自己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谁知道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潜藏着什么妖魔鬼怪?真出点儿什么事,连个能救他的人都没有。
一念至此,北疆使者再不敢贸然前行,喉头咕噜一声,用力咽了口口水,转身就想往回走。
才一转身,一道黑影蓦地挡住去路,而后便是漫天而起的猩红滚烫。
直至听到黑暗中传来低沉阴鸷的笑声,两只眼渐渐看不清东西,北疆使者才恍惚意识到,将地面染红的那捧血,是他自己的。
次日是个大晴天,楼雪色一早打马回城,到了司常监却被告知纪尘不在。
司常监也不是清闲的地方,所以云苏早就通信与纪尘约好这天让楼雪色过来,按理说纪尘不会失约或者粗心大意忘记。
楼雪色知道他接触的案子要比凤落府更加危险怪异,况且纪尘并不是不守信用的人,是而楼雪色就在司常监安心坐等,结果一等就是大半天,茶水都记不得喝了几大壶。
下午时,纪尘总算匆匆赶了回来,脸色却十分糟糕。
“出什么事了吗?”楼雪色有些担心问道。
纪尘点点头,断过茶杯咕嘟咕嘟喝下,开口时嗓音仍有些沙哑,似乎上午时说了很多话。
“是瑶和,瑶和出事了。”深吸口气,纪尘重重一声长叹,“北疆国使者昨晚离奇暴毙,头被人割了下来不翼而飞。皇上派侍卫到各宫搜查,最终在瑶和的宫里,找到了凶器和丢失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