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没有出席出征祭,九成可能是因为楼雪色,一旦纪尘出面保护她,自然而然会被牵扯到这件事中。
唐印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担心这件事,然而纪尘并不以为然。
“严惩又能如何?近年我朝武事荒废,多年没有武将晋升拔擢,再加上一些年迈的老将军辞官归乡,能够戍守边陲的人已寥寥无几。”
忧愁目光投向窗外街道,纪尘语气中多了几分抱怨愤慨。
唐印低叹:“云家世代为将,为我颖阑国戍守四方边陲,积累战功无数。到这一代,云家也就仅剩云将军一根独苗,即便把戮亲王也算上,能够守边陲不被外敌侵犯的好将军又有几个?属下明白纪大人的意思,但有一点纪大人不得不考虑,那就是皇上的圣意,从来无人能够揣测。”
尽管不愿承认,纪尘还是要面对事实。
朝令夕改、喜怒无常,这样一个有着光鲜外表却难以揣摩的皇帝,谁知道他是不是一生气,真的就把云苏给处置了呢?
从过往许多令人意外的决定来看,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俊朗天子,从来就不是什么贤明圣君,根本不能报以太大期望,不昏庸无道、滥杀无辜,这已经让许多朝臣万分庆幸。
“唐印,你再去仔细打听一下,有关云将军的说法到底是传言还是确有其实,一旦有消息立刻回来告诉我。”
抬头看了看安静无声的阁楼,纪尘眸色微沉,无声握紧拳头。
“我要去趟苍逸王府,找君墨离问个明白。”
在整个帝都都为云苏没有按时出征议论纷纷时,另一些人在焦急地寻找着楼雪色,还有一些人,既不关心出征的事,也不关心是否有谁失踪,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喜怒哀乐之中。
守着空荡凄冷的风水居小店,谢音怜哭了整整一上午,所有人都在忙着寻找楼雪色,根本没人来关注她是否安好。
每每回想起薛茗娅的话,谢音怜都会觉得自己天真得像个傻瓜,她恼火于自己在一个欺骗她的女人面前满心欢喜展露愚蠢一面,愤怒于寄托信任的那位楼姐姐竟然如此欺瞒她、戏弄她。
谢音怜的想法很简单明了。
楼雪色一定早就和君墨离两情相悦,他们两个人不是一直保持着暧昧关系吗?
那些安慰,那些看似贴心的劝说,根本就是楼雪色心里偷笑看她出丑的诡计,当楼雪色在背后嘲笑她不知廉耻时,她还愚蠢地为这个险恶的姐姐祈祷一路顺风!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即便有父母之约,又有什么用呢?
眷恋多年的墨离表哥,他的心,早就被另一个女子给偷走了。
屋外是喧闹的街道,没有人会听见风水居中谢音怜放声大哭,泪雨滂沱。
就在谢音怜为自己的不幸遭遇痛哭时,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正往风水居走着,一身酒气冲天令人作呕,路人纷纷避让,带着一脸嫌恶之色。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