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要您回来可真难。”
Amy看到她,脸色依旧好不到哪里去,黎洛听完这话直接上楼,她此刻谁都不想见,多余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更是看不到人家的脸色了。
乔司南裹着被子,像是睡着了,可紧锁的眉头表示着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唇瓣也是不自然的白,额际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更是让黎洛心口重重地堵了一下。
昨晚在东京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说发烧就发烧了当?
“乔司南......”,黎洛伸手覆住他的额头,烫得她心慌!
“乔司南!”她加重语气,又唤了一声,他终于虚弱地睁开眼睛,扫了她一眼,撑着一口气加大音量,“你回来了?”
“怎么就发烧了?”
“小感冒,瞧把你紧张的,”他吊儿郎当地扯了扯嘴角,却也没有扯出一个笑来,“昨晚在温泉旁边抱你的时候沾了水,又吹了风才会这样。”
黎洛显然不满意他这种好像被刀砍了也拿创可贴贴一下就完事的态度,立刻呸了一声,“都烧成这样,还小感冒?吃药了吗?”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吃吗?”
“赶紧起来吃药。”
床头柜上的药品一应俱全,想来应该是Amy买来的,黎洛抽回手,找出退烧药半强迫着给他喂了下去,然后又从浴室里打来温水,将毛巾一遍一遍地覆在他的额头。
乔司南看着她认真专注的神情,没有放过她眼里的紧张。
想要开口逗逗她,可终是没能敌过药力的作用,沉沉睡去。
黎洛坐在床边,不停地帮他换着热毛巾,可却看不到他有一丝缓解。那么猛的退烧药吃了下去,居然一点退烧的迹象都没有。
看着他发烧干裂的唇角,黎洛立刻觉得不能只在家中吃药,赶忙唤人一起将他往医院送。
送去的是就近的私立医院,医生态度十分和蔼,很快就安排乔司南住进了高级病房,而黎洛则是陪护在床边,守了一夜,见他烧退了才松下心弦。
乔司南醒来说什么也不要她陪着,强制她回去休息,黎洛青肿着眼圈,拗不过他,只能勉强答应先回住处小憩一会儿,打算下午再去看他。
谁知她前脚赶走,病房门就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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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臻和易流云在Amy那里得了消息,特地赶过来看乔司南。两个人一进门,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人此刻却倚在窗边抽烟,吞云吐雾之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都进医院了还抽?!”易流云上前夺过他指间的烟头,在窗棂上摁灭,“少抽点。”
乔司南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怎么来了?”
“你都病了我们能不来吗?”,高远臻在病房内的沙发上坐下,“怎么都弄医院来了?不会是晚上纵欲过度拔不出来吧?”
乔司南抬手直接将手边的仙人掌砸了过去,就听得高远臻朗声一笑,“还有力气砸我,还不错,死不了。”
“别废话,让你们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二十几年前的事,只能问出个大概,问的还是你们乔家的老佣人,”高远臻将一个录音笔扔到面前的茶几上,“你费尽心思查你姑姑做什么?”
“自然有我的道理。”
易流云指了指那个录音笔开口,“乔安然有乔氏的股份,这个不假,你怎么打算。”
乔司南抿唇,黑眸微垂,不肯泄露一丝情绪,“我知道了。”
易流云急得跳脚,“你可别心软,南楠走了,回乔家的计划一再被你打乱,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儿女情长,就英雄气短了!你在国外那三年白熬?!你就眼见着你妈有家不能回?”
高远臻到底淡定一些,“司南,筹谋了三年,现在机会来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罢就朝易流云使了一个眼色,“我们先走,让司南好好休息。感冒发烧时期,好好将养着,Q’S的事交给我们就行。”
乔司南唔了一声,等两位好友走远,才折身拿起床上那支录音笔,整个人埋在沙发上
,打开播放键。
扩音器里声音苍老,可他能听出来,的确是乔家的一个老佣人,以前经常跟在乔蓉身边的人,后来算是告老还乡去了乡下生活。
乔蓉,乔家的小女儿,乔远山的妹妹。
而她后来离家的原因.......
乔司南狠狠一震,抬手抓过录音笔,将声音开到最大,听完老人的叙述之后,又重重地按下了重复键——
第二遍没有听完,他已经起身拿过架子上的大衣,连病号服都来不及换就将大衣套在了外面,一边出门一边系着扣子。
门口的Amy见他出来吓了一跳,“乔先生,您还在病中。”
意思就是他还不能出门。
乔司南却直接伸手,干净宽厚的大掌直接摊到童欣面前,“车钥匙,别让我说第二遍。”
Amy素来不敢违拗乔司南,只能颤颤巍巍地将车钥匙掏出来放到他手中,“乔先生,要不还是我安排司机......”
话还没说完,乔司南颀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Amy懊恼而挫败地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心里的愁云越发浓重起来——乔先生走了,那么刚才自己刚刚自作主张打电话叫来的那位,又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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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别墅。
欧管家打开铁门,被面前乔司南的打扮惊了一下。
这位管家跟着乔安然多年,自然也知晓乔司南的身份,却还是将他拦住,“太太在休息,大少要么去客厅等她起床?”
“太太?”乔司南勾唇,露出一丝讥讽,“没结过婚的人,也能被称作太太?”
欧管家脸色陡然一白,乔司南已经拂开她的手,直接走进别墅。
进去了,他才越发笃定了乔安然的身份,看来那位老人也没有说错——
别墅里的每一个摆设,都跟乔宅的那座上了锁的苑子是一模一样的,就连窗帘的纹路和家具的摆设,以及走廊尽头的那座西洋老挂钟,都没有任何区别。
在乔宅里有一座谁都不能进入的苑子,可他小时候顽皮,却偷偷进去过,在里面玩了许久,后来他悄悄告诉司徒娟这件事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却脸色大变,勒令他从此不准再提。
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