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浮动着干燥暖风,拂过肌肤,带来洒洒的暖意。
黎洛微微动了动手指,陷在黑暗里,艰难地开口——
“司南?!棱”
猛然睁眼,却发现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矾!
她抬手抚摸自己的眼睛,却只触碰到坚硬的物体——
“别动——”
是年舒的声音!
她摁住黎洛的手,“医生说你在黑暗里时间太长,眼睛受不了光线的刺激,需要慢慢适应.....”
黎洛松了松手指,“舒舒——”
听到这样的声音,她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安全了…..
可此刻,她最想听到的,却是乔司南的声音,“他呢?”
“谁?”
“司南!我看到他回来了!你们叫他回来的?!”
“是。”
“他人呢?!”,黎洛摸索着年舒的手臂,打算从病床上下来。
年舒连忙摁住她,看着她脖颈上的那一片青紫,还有那森然的,已经红肿发炎的牙印,忍住自己的眼泪,尽量说得平缓淡定,“他还好。”
“他是不是受伤了?!”
受伤?
应该是吧。
年舒摁住黎洛的肩膀,“你先好好休息,等你眼睛好了,再去看他吧。他现在也还没醒来,不过伤口不重,你放心。”
黎洛松了一口气,“花花呢?他有没有哭?!”
年舒想起乔花花哭得红红的大眼睛和那满脸委屈惊怕的神色,心口又是一堵,“那小子跟云端和summer玩去了,不在乔家。”
“哦——”
黎洛往下轻躺,触碰在枕头之上,牵动脖颈上的伤口,疼得皱眉,却没有出声。
她任凭年舒将身上的被子拢紧,“舒舒….,要是司南过来,你一定要叫醒我。”
接近一年未见,她疯狂地想他,念着他。
在地道里,隔着那么长长的距离,她又那么虚弱,甚至都没有将他看清楚。
可他身上的温度,还有指尖的纹理,还有....那坚实的心跳…..
她心里的每一寸,都在疯狂地想念着…..
年舒拍了拍黎洛,将她手臂上的安神针剂剂量稍稍调大,看着她安睡过去,才悄然转身,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门外,乔花花依旧守在门口,手里还捏着自己的小维尼熊玩具,毛绒绒地。
小胖脸一夜之间像是瘦了一大圈,委委屈屈地捏着小熊的尾巴,可怜兮兮地看着年舒,“我什么时候才能进去看我妈咪?”
小家伙哭闹了一夜,连嗓子都哑了。
“等你好好把小素熬的粥吃完,”年舒蹲下身,像面对一个男子汉一样拍了拍乔花花的小肩膀,“医生说你妈咪明天就能摘掉眼罩了,到时候我让你去见她。”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乔花花脸都哭花了,却不肯洗脸,一张笑脸脏兮兮的,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乖乖吃饭,明天嗓子也恢复了,到时候你妈咪才不会担心。”
乔花花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我爸爸呢?”
“明天见到你妈咪的时候,不要问这个问题,”年舒将乔花花贴在额头的小碎发理了理,“你爸爸还在公司加班。”
“哦。”
乔花花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病房,才心甘情愿地跟着小素走出医所,回到东来苑。
年舒蹲得脚有些麻软,撑住膝盖正准备起身,身体却一软。
下一瞬,她被人扶住——
是莫锦云。
他神色之间有淡淡疲惫,身上的白衬衫也沾染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可那五官,却依旧是该死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好看。
年舒挣开他扶住自己的手,淡淡往后退了一步,连一句谢谢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