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云端立马捂住小嘴巴,害羞地冲年舒笑了笑,“说错了.....”
“云端.....”
小家伙一眨眼睛年舒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正要教育两句,母女二人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黑色西装的墨镜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年舒顾忌着小云端,只抱着孩子便要绕路,对方却不肯罢休,“年小姐,我们夫人有请。”
真是万年不变的狗血剧台词。
年舒翻了翻白眼,“你家夫人是哪根葱?凭什么挡我路?莫非她是做狗的?”
对方石化了几秒,最终还是抬手,直接拦住了年舒,“我们夫人姓秦,请年小姐不要耽误时间,不要逼我们使用暴力。”
“.....你还有脸打女人?!”
年舒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
“.....”
墨镜男出来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这样说,到底有几分挂不住,直接抓了年舒的手臂就往外拽,年舒怕小云端被吓到,立刻喝了一声,“我自己走!”
墨镜男放开她。
年舒冷笑,“你那个什么秦夫人一定是个残废,她找我,为何她自己不来?!”
结果等墨镜男将年舒带到小区旁边的一家茶室的时候,她倒是愣住了——
对方的确是残废。
而且还是坐在轮椅上的残废,周围围了几个黑衣的保镖,看似在给她壮势,却趁得那女人更加枯瘦如柴,像是随时都会油尽灯枯,驾鹤西去。
见到那张高智能的轮椅,年舒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莫锦云的母亲。
她远远见过,却对他们母子相处的模式印象深刻。
秦丽莎?
或许她更应该叫恶毒的亲妈。
防备地看了她一眼,年舒将小云端抱紧。
秦丽莎倒是不以为然,抬起那双和莫锦云极为相似,却又苍老数倍的眼睛,在年舒身上扫了几秒。
“锦云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
老人嗤笑着执起面前的茶盏,浅浅啜饮一口,语气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来着不善,那么自己也不必客气!年舒恶狠狠地瞪回去,“据说品味这个东西,会遗传,他品味不好,难道怪我?”
秦丽莎手中的茶盏一顿,这一次,再度抬眸,将年舒扫视了几秒。
半晌,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年氏.....的女儿,似乎对莫家情有独钟。”
“你说反了,我看情有独钟的,是莫锦云才对,”她冷冷地扫了秦丽莎一眼,“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抱着云端,转身欲走。
身后一个茶盏却突然飞了过来,直接砸在她的脚边——
“莫少弦不用的女人,就拿来搪塞给我儿子?!莫家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瓷片飞溅,吓得小云端缩在年舒怀里不敢出声,小手紧紧地抓住麻麻的衣服,“麻麻,我怕.....”
“不怕.....”,年舒转身,脸上已经冷了很多,却不忘摸了摸孩子的头,“今天妈妈和云端都遇上恶毒的巫婆了,我们把她打跑!”
“你说谁?!”
秦丽莎声音立刻尖锐起来,瘦削得只有皮包骨的脸上更是一片怒意。
年舒嗤笑,“你照镜子啊,谁像巫婆我说谁。巫婆巫婆.....”
秦丽莎气得浑身发抖,身边的保镖立刻上前打算给年舒一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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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自己动不了,就让别人来动?真可怜。”
她盯着秦丽莎,狠狠地盯着。
年舒从来尊老爱幼,却不喜欢这个女人——看到她,就会想起她对莫锦云的冷漠,这让年舒很不舒服。
不能动!
秦丽莎骄傲一辈子,最终却落得个坐轮椅的下场,自然听不得年舒这句话,立刻执起面前的茶盏——
砰!
又是一个,碎了!
“尽管扔,我看你能扔多少?不够的话,叫人再送进来。看你能伤得了我多少?”
秦丽莎狠狠咬牙!
这个女人,远远比她想的要厉害得多!
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缓缓开口,“你跟着莫锦云,还能进莫家吗?莫家不会同意的。无非就是图个钱,要多少你说。”
“哈——”
这一次,年舒直接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台词还能再老一点吗?!我告诉你——”
她往前走了几步,哪怕是抱着孩子,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子强大的气势,连几个男人都震了一下,防备地看着她。
年舒垂眸,一瞬不转地盯着秦丽莎的眼睛——
“我年舒,从小到大,不知道缺钱两个字怎么写!要不要我陪你数钞票玩?或者.....,我发发慈悲,推你去大街上,散钱玩儿?你散多少,我奉陪到底!”
“你!”
秦丽莎气得直喘气,年舒却再也不去看她,转身打算离开。
和莫锦云约定的时间要到了,他的生日,她突然不想迟到。
或许连他母亲都不记得他的生日.....,所以,她年舒一定不能迟到。
“给我抓住她!”
秦丽莎尖叫一声,“不准她走出这个门!”
保镖应了一声,上来就要将年舒围拢。
心里的最后一丝火气被砰地点燃,年舒深吸一口气——
这可是你老人家自找的!
她抱住云端,转身,砰地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刚才秦丽莎的声音已经吸引了茶室里的很多人看向这边,她年舒,自然要成全她老人家的心愿——
这突如起来的一跪,把保镖和秦丽莎都震住,谁也不知道她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年舒抱住云端,已经呜呜咽咽的开口——
“求求你,我知道你有钱,你的钱多到花不完,但是也不要来抢我老公......”
秦丽莎:“.....”
周围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个轮椅上的女人少说也有六十岁,真是不要脸!居然去抢一个少妇的男人!
“我女儿还这么小,你不要拆散我的家庭......”
年舒抬手,抹了一把泪在自己脸上——那是刚才茶盏飞过来的时候,溅到手背上的茶水。
“你不要抢我老公,我当牛做马来报答您.....,您看,您有这么多保镖,他们都比我老公强.....,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循循善诱,哭得声泪俱下,那模样要多苦情有多苦情,要多催人泪下有多催人泪下。就连她怀里的小云端,也蹭地从年舒怀里跳下来,跪在年舒旁边,哇哇啦啦的哭出来——
“你不要抢我麻麻的老公......呜呜呜呜......”
秦丽莎和保镖都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幕带来的冲击实在是有点大。
她愣了半晌,直到周围的人有些看不过去了,打算上来讨伐她,才回过神来,“看什么看,不怕丢人?!把我们带出去!”
保镖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年舒和小云端,拉拉扯扯地走到了茶室外。
到门边上,年舒还腾出一只手,抓住门把,“你们要做什么....绑架啊....我是不会屈服的!!!我誓死捍卫我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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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死捍卫家庭!”,小云端也抓住门把,吼了一嗓子。
秦丽莎只觉丢脸丢到太平洋,招呼着几个保镖赶紧把年舒拖走,拖进自己的车内。
年舒倒也不怕,一把擦干自己脸上的泪,“刚才那么多人看见我被你带走的,我和我女儿要是出事,你是第一嫌疑人。”
坐在前排的保镖抽了抽嘴角——
他跟着秦丽莎这么多年,看着自己家的秦夫人发脾气,玩阴谋,却是第一次吃瘪——
可秦丽莎也毕竟久经沙场,很快平静下来,然后,将苍老浑浊的目光,从年舒身上,移到了旁边的小云端身上——
“小云端,你很可爱。”
“你要做什么?!”,年舒将女儿往自己身后一护。
“是人都有软肋,年舒,不要表现得那么强,”秦丽莎微微一笑,“你说....要是莫家老爷子知道莫少弦有个女儿流落在外,会不会把孩子要回去?你和锦云的事,c市已经是满城风云。你怕不怕.....莫家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娘?!”
那一句一句,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年舒恨不能一巴掌拗断那恶毒的蛇头。
原来....她以为孩子是莫少弦的.....
年舒冷笑一声,“对不起,孩子跟你们莫家没有关系。若是我的孩子有什么损失.....,你让我丢了孩子,我就让你丢了儿子!”
“是吗——”
秦丽莎似乎不信,抬手,想要摸一把云端的小脸蛋,却被小家伙抬手,一巴掌拍开——
“你洗手了吗?”
小家伙一脸嫌弃地看着秦丽莎,“老女人!”
年舒哈地一笑,抱起云端,“不陪您了,下次需要演戏,需要丢人,随时叫我。我包你出名。”
说罢还点了点前面那个保镖头子的肩膀——
“人家说一身黑,像嫖/客....我看你像被嫖的.....,有本事就下来抓我,看莫锦云会不会放过你。”
说完就下车,完了还砰地一声合上车门。
大步地朝自己原本住着的小区走去,一边走,一边做着深呼吸。
刚才.....
被几个彪形大汉围住,不怕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不能怕。
怕了,谁来保护她的女儿?
秦丽莎说的话,虽然很混账,但是有一点,却很正确——
若是莫家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采取措施。
谁都知道莫少弦现在是植物人,谁都知道莫家老爷子宠爱那个幺儿。
哪怕是假消息,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一定会来找自己和云端。
到时候.....
只怕自己再怎么防备,也只能防不胜防,到时候.....会吓到云端。
思及此,年舒将怀里的小家伙抱得更紧——
“麻麻,我要和你一样勇敢。”
小云端眼神晶亮,里面都是不谙世事的纯净,连一丝害怕,都没有留下。
年舒欣慰一笑,轻轻地在女儿的小苹果脸蛋上吻了一下。
“麻麻.....,你说,那个叔叔的生日,我们还要去庆祝吗?”
年舒掏出车钥匙,将车门打开,把小家伙安放在安全座椅上——
“宝贝,任何时候,都不让要任何打断你想要做的,快乐的事。除非这个人,是你的亲人和你爱的人。”
云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麻麻,那我们做蛋糕,还去吗?”
年舒看了一眼时间,“来不及了,直接去餐厅吧。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说人哦,这是麻麻和你的秘密.....”
“好——”
云端乖巧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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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锦云定的是一家儿童主题餐厅,年舒进去的时候倒是一愣——
怎么有点像是给云端过生日。
餐厅被包场,员工们都穿着卡哇伊的超级玛丽装扮,惹得小云端开心大笑。
莫锦云款款起身,优雅地将小云端从年舒手中接了过去。
“路上堵车,”年舒解释了一句。
他颔首,依旧温雅从容,“不要紧。”
椅子都是蘑菇的椅子,三个人坐下来,像是在森林里面的感觉一样,旁边还有白雪公主的小木屋,小鹿斑比....,很是温馨。
“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黎洛的产业。”
他淡淡地笑着,“你朋友对我都很大方......”
“是,他们都喜欢你。”
寿星皇帝大,年舒挥了挥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却忽略了她话里的深意。
莫锦云清浅勾唇,露出夺人呼吸的笑容。
他的心思,她的朋友都能看出来。
却唯独....她不知道。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或许有点苦。
但是爱上一个不太懂爱的人,又当如何?
“莫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侍者询问着。
“好。”
莫锦云回神,依旧露出温暖的笑意,“小云端,我们又见面咯!”
“巧克力叔叔!”
云端早就认出了他,但是在莫锦云说话之前,也不敢随便贸然相认,生怕麻麻知道巧克力事件。
莫锦云立刻抬手,对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小云端立刻心领神会地一笑。
“什么巧克力?”
年舒立刻发现不对。
“.....”
相对于云端小朋友此刻的小心慌来说,莫锦云倒是依旧从容,从身边拿出一套玩具递了过去——
“喜欢吗?”
那是一套模型枪。
云端立刻双眼放光,“谢谢叔叔!”
她就不喜欢别人送来的芭比娃娃粉色裙子,偏偏喜欢男孩子那一套!
莫锦云摸了摸她的头,“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
年舒看着他们,“你们见过?”
“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
一大一小,异口同声。绝对是串好的台词——小云端连这四个字的意思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年舒也不再追问,反正迟早瞒不过去,不如坦然一些。
菜陆陆续续地上来,都是她和云端爱吃的,倒没见莫锦云喜欢的。
年舒皱了皱眉,抬手叫来侍者,“加一份清炒虾仁,一份梅汁排骨,再加一份佛跳墙。”
她说得自然,却没有发现对面的莫锦云唇瓣之上,弧光越发柔亮清和。
那些都是他喜欢的菜。
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年舒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
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欲盖弥彰着什么。
莫锦云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尾基围虾,剥好,放进云端碗里,什么都没有再说。
有云端这个小话唠和开心果在,一顿饭吃得很是尽欢,最后小家伙还即兴表演了一段生日歌——
穿着哈伦裤的小屁股扭来扭去地,可爱得连旁边的侍者都忍不住笑意。
小家伙最后跳累了,才停下来,一把扑进莫锦云怀里——
“巧克力叔叔,生日快乐哦!”
“谢谢,这是叔叔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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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棒的一个生日....那么以前的生日,是怎么过的?年舒突地想起秦丽莎那张脸.....,突然不愿意将这个问题深想下去。
莫锦云拧了拧小家伙的脸蛋,“那边有海盗船和海洋球,你要不要去玩一下?”
“bingo!叔叔最棒!”
云端开心地在莫锦云脸上亲了一记——
“我爱你!”
“喂——”,年舒笑着抗议,“怎么没对我说过这三个字?”
“花花说,这三个字是男人对女人说的,我是女人,不能对女人说哦!”,小家伙笑开来,“让叔叔对麻麻说吧!”
年舒:“......”
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啊.....,你是在坑娘啊......
小家伙心满意足地走了,只留下她和莫锦云两个人,相顾无言——
因为刚才的那句话,她还有点尴尬——
“不要听小家伙胡诌,没遮拦。”
“你脸红了——”
他却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年舒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可能是餐厅有点热。”
他只是淡笑,并不拆穿她,眸中带着几分满足,几分愉悦,几分宠溺。
年舒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周围的侍者都已经去陪小家伙玩耍去了,这才平静下来,压住脸上的红晕,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什么?”
他盯着那纸袋,“该不会是想翻我牌子,提前发的过/夜费吧?年女王?!”
心情好的时候,他也可以拿以前的说笑来糗她。
年舒却没有被糗到,只是严肃地看着他,语气难得的正经——
“莫锦云,这里面装的,是云端的出生证明。”
放在桌上的手倏然一收,莫锦云的视线随着她的声音,慢慢地,凝固在了那个文件袋上面——
ps:乔司南:我十.八摸都要不到月票?莫非真的是过气了咩?!
莫锦云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一身腱子肉,“你走开,让我来——各位客官,猛男换月票,要咩?要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