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又嘱咐了一些平时应该注意的事项,如何减少髌骨的磨损,“尽量减少下蹲起立、上下楼,或走远路,避免长期、用力、快速屈伸运动。主动充分活动关节,在不负重条件下进行。如平卧在床上主动伸、屈膝关节。坚持每天早、晚各一次,每次10分钟。注意防止髌骨关节面持续受压,屈膝位髌骨所受压力较大,容易损伤关节面。要避免持续性蹲位对髌骨关节面的压力,有时间有条件的话,早点做检查做手术。”
冉老太太一听,闷声不响地回了房间,把冉家老爷子弄了起来,没好气地城,“死老头,睡得跟猪一样,你给我醒来!”
冉老爷子本来想说几句,一睁开眼睛看老婆子红着眼睛,“大半夜这是怎么了?犯”
冉老太太擦了一把眼泪,“我们和擎、舒舒他们换一下房间吧。慌”
冉老爷子觉得不对劲,一下子清醒了,“怎么了?”
冉老太太声音哽咽地说了前前后后,“安然和阿荏刚刚好,我觉得还是我们俩到楼上去住吧。”
老爷子二话没说开始穿衣服,“你去叫张阿姨和邵妈过来一下,把两个房间的床铺什么都换一换。”
看老太太要出门,老爷子跟了出去,方文已经走了,客厅里只有沈天擎、陆子舟和舒舒。
老爷子看向舒舒,“好孩子,别哭,没事的。”
他又看向沈天擎,“我和你姥姥搬上去,你们俩住我和你姥姥的房间,别怕,不会有事的。”
沈天擎看向老爷子,“你和我姥姥年纪大了……”
“大什么,身子骨都硬朗着呢,就这样了。”老爷子话音刚落,老太太已经从三楼叫了张阿姨和邵嫂搬着舒舒他们的被子、床单下来了,老太太手里拎着两个枕头。
沈天擎也没有说别的什么,点了点头。
约莫半个小时,张阿姨和邵妈收拾的差不多了,安然和冉荏被不大的动静吵醒了,出门看着这架势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冉荏看见老太太红着眼睛,以为老两口又闹矛盾了,“爸妈,你们半夜怎么要搬走?”
老太太摇了摇头,声音塞塞的,“不是要搬走,要搬到楼上去,我和爸身子骨还硬朗,留在这里,还能帮点忙,走了还不放心呢。”
冉荏看了一眼,见陆子舟和舒舒将沈天擎扶了过来,顿时明白过来,站在那里僵住了,一直看着沈天擎的方向。
舒舒看向冉荏和安然,声音涩哑地出声,“妈,没事,你们回房休息吧。”
她心里难受,也不想多说话,看着张阿姨和邵妈换床单什么的。
张阿姨和邵妈收拾好,看向沈天擎和舒舒,“先生,今晚就这样吧,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好好收拾一下,有什么事你们就喊我们。”
她们出来,和冉荏和安然打了个招呼,“太太,你们还是去歇息吧。”
冉荏走过去看向舒舒,“舒舒,你和天擎早点休息,别难受,我们明天一起去医院看看。”
舒舒朝着冉荏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冉荏带上了他们的门,回头看向老爷子和老太太,“爸,妈,还是我去楼上睡吧你们俩睡我的房间。”
老爷子看向冉荏,“好了,今晚就这样,明天再说,你和安然都早点去休息吧。”
看安然站在旁边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子看向她,“阿然,没事,你也别担心,快回去睡吧。”
话音一落,老爷子牵着老太太的手走向楼梯的方向。
目送老爷子和老太太上楼,冉荏才丢魂落魄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安然跟着冉荏进了冉荏的房间,“天……擎……怎么了?”
冉荏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
安然不放心,看起来似乎是身体不好,公寓里也不冷,温度适中,可是刚才她明明看见天擎的肤色在灯光下几近透明的白,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
过了一阵,冉荏抬头看向安然,“不知道我这一辈子是欠了沈家什么!”
安然愣在那里无法出声,如果不是她,安然也不会和沈如城认识,心里一阵不好受,“阿荏,对不起。”
冉荏抬
头看向安然,反应过来,苍白地一笑,“阿然,你这是干什么,当年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和你没有关系。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相比,你比我过得还苦,我都知道,可惜我无能为力,我爸就是个大学教授,顶多是一个普通人家,没权没势,那时候也帮不上你什么。”
“别这么说,都过去了。”安然捏住了冉荏的手。
冉荏抱住了安然,失控地哭出了声,“我们姐妹一场,都是苦命的女人,遇人不淑,才会有这样的……”
她说不下去了,哭的换不过气来。
安然抱着冉荏也哭了,是啊,都是苦命的女人,遇人很不淑,好在她们的孩子有缘结成了夫妻,没有步她们的后尘,何其幸运。
哭够了,冉荏跟安然说了一下沈天擎的病情,“我这儿子的性格,我最清楚不过,凡事都自己扛着,压弯了腰也不出声的。”
她详细个安然说了沈天擎那年因为芊芊一条腿被撞的粉碎性骨折,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走路,冉荏是怎么陪着他练步,沈天擎又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有一段时间差点自我放弃,后来康复了,却从此性格孤僻。
安然心里跟着不好受,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年他没有找过舒舒,一直等到去年,如果是以前,他哪有能力保护舒舒母子。沈家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又不是什么大病,没事,没事,一定能治好的。”安然安慰了一阵冉荏,晚上,两个人凑在一起睡了,商量了一下,打算让老爷子和老太太她的那个房间。
可是,那一晚上,安然躺在床上,一夜没怎么睡安稳,如果天擎有个好歹,舒舒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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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子舟和舒舒带着沈天擎去医院做了检查,确诊要马上做手术后给家里回了一个电话。
老爷子和老太太留守家里,照顾孩子,安然和冉荏去医院那边照顾沈天擎。
顾子寒听说了也过来帮忙,看安然不待见他,他也没吭声,闷声帮安然和冉荏把事情都做妥帖后,没有招惹她心烦,只是和沈天擎打了一声招呼。
看气氛不太好,有些闷,他突然想起婚纱照,确认明天才安排手术,“你和舒舒的婚纱照底片基本没有修,我特意和摄影师看过样片了,挺不错的,一会儿我让人送过来,你们一起选选,我叫人给你们做成相册和放大。”
然后,他主动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他又和摄影师一起过来了,用笔记本播放样片,安然和冉荏也凑过来看,舒舒和沈天擎反倒是被挤到了一边。
冉荏看沈天擎多一点,安然看舒舒多一些,两个人不停地讨论着,看着看着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阿然,你看这张不错,天擎比电影明星还好看一些。”
“阿荏,这张也不错,舒舒笑的自然。”
“这张做成放大效果好一些。”
“你看这张,舒舒很漂亮。”
“这张天擎……”
两个人有说有笑,不自觉心情好了许多,也高兴起来,不知不觉,安然和顾子寒靠的近了一些,顾子寒没有看照片,出神地看着安然。
安然一抬头,看见顾子寒的神情,一阵尴尬,连忙扭过了头,看冉荏指的照片,“这张很好,两个人都很自然。”
冉荏没有注意到,笑着看向安然,“舒舒很像年轻时候的你,我们结婚那年头哪流行这东西,糊里糊涂都结了。”
安然僵硬地点了点头,感觉到顾子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往远挪了一些,回头看向舒舒和沈天擎,“你们两个躲那么远看什么,自己过来选选,我和你妈就是建议,也不能给你们做主。”
冉荏听到安然的声音,看向摄影师,“你拿过去让他们选选,我们两个说的不算数。”
摄影师把笔记本放到了沈天擎和舒舒那边,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两个人凑在一起看起来,她的目光始终留恋在照片中沈天擎的身上。
沈天擎的眸光更多落在舒舒身上,低声说,“你喜欢的都挑出来,我都听你的。”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房间的里的人,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视线落在照片上,心跳不由地快起来,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上面。
<p天擎侧头看向摄影师,“外景里面有一张舒舒一个人的,头上有满天星的那个,做成放大。”
舒舒闻声不好意思地看了沈天擎一眼,脸上红红的,低下了头。
安然和冉荏在旁边看着,相互一笑,没有说什么,出了病房,到了中间的客厅。
冉荏拉着安然,“我看顾子寒还算可以,对你一片痴情……”
“阿荏,你别说了,我和他……”安然话说到一半,听到有人从病房里出来,抬头一看是顾子寒和摄影师出来了,很快移开了视线,“阿荏,我们去那边休息室吧。”
冉荏回头看了一眼顾子寒,和安然进了休息室。
顾子寒一双细长的眸子薄雾冥冥地看着那扇对他关上的门,心里一阵不好受,坐到沙发上,端起面前安然碰过的一杯白开水抿了一口,过了会才抬头看了一眼摄影师,“你有事先去忙吧。”
摄影师应了一声,“顾总,那我先走了,他们选好之后你给我就成。”
顾子寒看摄影师出去,蹙了蹙眉望向窗外,外界的人并不知道他和安家、沈家的关系,他也别对外说什么,只有姬容知道,姬容也知道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大多时候都在国外治疗,他也并没刻意告诉舒舒和沈天擎,还拜托姬容帮他隐瞒着,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这么在暗处这么默默守候着她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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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舒舒认真地挑选照片,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帮她别了别散到鬓角的头发,眸光柔和,手指贪恋地停留在她脸颊上,轻轻地摩挲,感觉好久没有这样闲下来,就这么静静地在一起,不想任何事,只有他和她,他抱着她。
隔了一阵,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你觉得我选的怎么样?”
“你选的都是我喜欢的。”沈天擎将她搂到了怀里。
舒舒靠到沈天擎怀里,嗅着他身上的类似烟草味的气息,“今天通过这个事,我觉得顾子寒这个人还是蛮心细的,妈她们心情好了许多,我也好受了一些,你呢?”
沈天擎没有出声,低头吻了一下舒舒的额头。
舒舒将笔记本收起来,放到了一边,静静地靠在沈天擎怀里,闭上了眼睛,无论是照片里的他,还是生活中的他,远远比那些杂志上的男模还有味道,五官的轮廓深邃,气质温雅,虽然眼中多了一点生人勿进的了规模,但是照样不影响他致命的吸引力。
“方医生说手术完,休息一个月,注意一年,就可以完全康复。”她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揉了揉舒舒的头发,“这段时间,你陪着我。”
“嗯……”舒舒嗯了一声,醉在他低醇迷人的嗓音里,“要是我妈能想得开,和顾子寒走到一起,其实也不错的,至少有人照顾她,现在我要照顾你照顾孩子,不但没有时间照顾她,还要她为我们他担心。”
“顺其自然吧。”沈天擎吻了吻舒舒的脸颊。
舒舒没有睁开眼睛,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
……
姬容和柏晓过来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到沈天擎抱着舒舒,两个人都睡着了,没有出声打扰,带上门,和冉荏、安然问了一下沈天擎的情况,“安阿姨,小姨,我们俩没事,我们俩来医院照顾我表哥,你们回去看我姥爷他们,还有三个孩子呢,宁宁现在是关键的时候,榕城还小,家里我姥爷和姥姥几个人只怕人手不够。”
安然和柏晓也觉得有理,“这倒也是。”
姬容呷笑一声,“所以你们放心,我和柏晓保证照顾好我表哥,把他照顾的白白嫩嫩的。”
冉荏不信任地看向姬容,“你从小就是个公子哥,你能照顾好人吗?”
“怎么不可以,我照顾人最细心了。”话说到这里,姬容拍胸脯再三保证。
冉荏突然想到冉明,神色变了一下,低声问,“阿明最近在戒毒所那边怎么样,有没有……?”
“刚开始自然不好过,过段时间就适应了,他的事你也别担心,也是他平日里不学好,自己招来的。”姬容想到冉明,又是同情又是生气,“好了,小姨,安阿姨你们先回去吧,身体也没有完全好,注意休息,别劳神,我表哥什么人,没有过不去的事。”
他想到小姨
和阿姨两个人回去不太放心,回头看向顾子寒,“顾总就麻烦你送她们回去吧。”
顾子寒看向安然,自然是求之不得。
安然没有看顾子寒,“阿荏,我们走吧,我会开车。”
顾子寒眼中闪过一阵落寞,看着他们出门,心中一阵难受,终是他负了她。
姬容不放心,周宇那个死变态拿枪顶表哥脑门的事他也知道的,“顾总,你还是在暗地里保护她们吧,别让周宇逮了空,到水苑那边就安全了。”
顾子寒起身跟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看到安然的车,远远地跟了上去。
到半路,有个车朝着安然她们的车靠过去,顾子寒提高了警惕,插了一个车道冲动了前面。
他刚停住车,看到两个车同时开了门。
安然下了车,看向对面的张彤,哥把很多事和她说了,就是要她和嫂子平日小心一点,提防着周宇,“婶婶,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