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派人下来了,原先驻在北运河,凉水河这一溜儿的各村工部护堤植树小吏,全都撤换了。”
沈笑心中一动,问道:“工部来的人多吗?在县里会呆几时?”
“二十多人,可能要到入秋。”程怀谦说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沈笑秒懂:“有确定开始固堤的时间吗?”
“一旬之内。我来给工部派下的人采买,你家东院和后院的菜,明早再加十块豆腐送来驿馆,我去接。”程怀谦直接下单。
沈笑眼晴一亮,仿佛星光闪耀:“现银结帐?”
“现银。”
“好。”
沈曜进门见妹妹和个少年都快挨一起了,一个箭步上前,拽开了程怀谦。
“三哥!”沈笑惊喜。
沈曜没理她,一直盯着程怀谦看,“你不都已经学会摔人了吗?”
“咳咳!”程怀谦揉下鼻尖:“曜哥儿回来了,我现在在县衙帮忙,今天来采买豆腐。”
沈笑也点头道:“还有咱们家菜园的菜。”
“多少?”沈曜问他。
程怀谦很上道:“十斤豆腐,二斤豆干。
菜的话,明天不拘什么,先各送十斤看看。”
他们说话的功夫,沈笑已经手起刀落切好了豆腐用荷叶装在篮子里,还多送一块。
接过三哥包好的豆干,一起交给程怀谦,“篮子明天拿,明早城门一开,我们就进来,说定了啊!”
“放心,我等你们。”程怀谦付帐后不舍似的离开。
从沈笑口中知晓家里的近况,沈曜冷静的道:“明天找念哥儿雇几个人。”
“雇人?”沈笑马上反应过来,“三哥想早点收完麦,好让大哥多歇几天后应役。”
“嗯,家里十几亩地,就算有小舟哥一起,忙完也累的够呛。
而且早收完免得爹心急,不能安心养病。
从谭拓寺回来这一路,先生带我们下田访农,凡是麦子倒地的,都比往年费时费力不止一倍。”沈曜自小跟着家里也下地干活的,他试割了一垄倒地的麦子,真慢真累。
“可三哥,程怀谦那伙人都跟他进衙门帮闲了。”沈笑已经在考虑找谁能雇到人。
沈曜抬眼看了妹妹一眼,“喊人大名有失礼仪。”
沈笑囧然,她又忘了,古代不可指名道姓。
听三哥继续道:“他在通州城,人面广的很,会找来人的。
就是咱们县,地少的人也不在少数。”
沈笑一想也对,别看程怀谦平时打个零工,闲时会各处乱晃,但他认识的人多,三教九流都有。
于是就撇开此事不谈,问起了沈曜的谭拓寺之行。
沈笑看三哥的状态挺好,说起从石景山过永定河,经卧龙岗这一路的见闻,都有点小兴奋了。
当然,有客人来买豆腐时,沈曜就会一脸沉静的端坐在一旁,搞得那些客人不好多问豆腐坊东家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