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的码头不能和登州相比,这里多是停留的渔船,以及济南或青州府的一些客船。
然而码头附近的茶楼酒馆等等都是不缺的。
晚上虽然不如白天人多热闹,但是夜里停靠的船只也并非没有。
所以码头上的巡检是分班轮守的。
特别是乐安县接到知府的命令后,巡守更加严密,整个码头现在只留了一个出入囗。
白天时还有青州左卫的人,在附近游骑。
巡检此时的除了当地差役,还有保甲。
沈笑和程怀谦刚一迈进码头,就被值守的差役发现。
气死风灯被个甲丁挑过来,拿刀的差役近前一看,两个年少的孩子,他刀收入鞘中,喝令道:“大半夜不在家呆着,跑来这里做甚?”
程怀谦不敢大意,和沈笑同时躬腰,他用寿光方言回道:“俺们出来玩儿,听到这边唱曲儿,就想来看看。”
要说程怀谦这点很也天赋,也是被程大为从小到大练出来的,带他每到一个地方,就学那里的话。
有时在家,还会教程怀谦说边外的北疆话。
他在寿光县城一天,主要也是在和人学当地的话。
差役看他一身粗布短打,旁边的女孩儿又吓得直往男孩儿后面躲,哂笑道:“小小年纪,还会哄女娃娃。”
他们身后,正是一家酒楼,此时也女先儿在唱曲儿念白,洞开的门窗内,传来声声叫好声,夜晚的海风将这声音吹出老远。
“你咋不像我们乐安的口音?”拿风灯的甲丁奇怪的问道,还将灯举近看清楚。
又道:“看着也面生的很。”
差役一凛,“确定是生面孔?”
甲丁连点几个头:“差爷还不知道俺,这城里城外,十里八村的谁还有俺熟。”
他常年混迹码头,凭的就是这认人的本事吃饭。
沈笑虽然没有学过此地的话,但是她咕哝一声表哥,是模仿不远处喝曲女子的声调。
她在程怀谦身后躲的更狠,而程怀谦也一副被吓到的表情,用寿光话道:“俺来姨家走亲。”
“路引呢?”差役斜睨二人之时,有人在不远处喊一声:“咋了?”
这差役回了一句:“没咋。”
程怀谦暗骂,谁半夜三更路引带身上跑,面上却似为难,都有些哭腔,“在,在家。”
差役上下打量着他,手指在身前捻着,程怀谦从怀里摸了半天,才摸出十几个铜板递上。
“赶紧回去吧。”差役握住铜钱,顺手收进怀里,心道穷鬼。
程怀谦吓的,抓住沈笑的手就跑。
两人找了个隐影地方进了空间里,沈笑吐了口气,“码头管的还挺严实。
你明天怎么办?离这最近的小镇不大,去那里吗?”
程怀谦想了一下,“明早我换妆,在附近租条小渔船。”
“舅公可能从这里下船吗?”沈笑不确定了。
……
顾道长和闲云子在仓房下棋,两人杀完一盘后,两个龙隐卫之一才开口道:“两位道长,这条船平常是不去乐安的。
所以明天下午,我们会放下一条渔船进港。”
举着黑子的闲云子道:“你们安排吧,我们下船后需要尽快去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