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养的两株西红苗打叉的顾道长,抹着叶子道:“宣谕劝降是一方面,吊一下人也是一方面。”
他笑道:“储君哪是那么好当的,该他上的时候是没有退路的。”
沈笑咽了口水,道:“太冒险了。”
“值得。今上想将顾氏藏的人,彻底拔了。”顾道长接过沈笑递来的花肥,在苗下挖坑埋了。
他接着道:“对了,你姬表姑刚到家,你们几个不是想知道后续吗?”
沈笑丢下小铲子,“舅公,那我找表姑去了。”她欢快的转身跑向春种院。
刚两步又折了回来,洗洗手之后,找了苗阿婆要了一壶开水和一些茉莉花茶。
刚洗了一把脸的姬婳,见她一跳三丈远的跑来,“七两,你这轻功可尽得道长真传了呀。”
沈笑扬扬下巴,“那是。”随即又给沏茶倒水,“表姑,能说说查出什么了吗?”
“嗯。”这个不是机密,姬婳捧着茶道:“齐家姑爷是张老爷的外甥,姓张。
张老爷早年在赵榆部下,二十年前,他离开了边军回故乡寻亲。
找到时只剩他外甥一人了,他就利用赵榆交托的钱财,培养起了外甥。”
“齐太太遇险被救,是他做的吧?”沈笑好奇的问。
姬婳弹一下她伸来的头,“小机灵鬼儿,就是他谋划好的。
就连后来齐老爷急症过世,也是发现一些端倪,被灭口了。”
沈笑轻叹一声,“所托非人呀。”
姬婳则是道:“像这种被救之后以身相许,尔后夫妻恩爱的事,多是说书先生嘴里的话本。”
她摸摸沈笑的头道:“你和念哥儿不错,从小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儿。”
“表姑。”沈笑翘起了嘴角,她觉得不错,将来一辈子不好说,但眼下,念哥儿是心里有她的。
为了晚上好给三哥和念哥儿复述清楚,她追问道:“表姑,那码头上的郝掌柜,真是他们派人杀的?”
“是。”说起这个,姬婳就盯着她道:“亏得于百户和你学了画像。
那郝掌柜夫妻被杀后,整个都被踩的血肉模糊。
于百户和当地画师,一起根据邻人所讲,画出了他们的样子。”
她顿了顿道:“那人哪是姓郝,分明是赵榆唯一养大的儿子。”
沈笑尽管先前听到过张老爷他们的话,这时被确定了,她不由的讥笑道:“真对不起郝这个姓,分明不是好人。”
“表姑,他们真没有孩子吗?”
“七两,我现在只能先说这些。”姬婳也不知道,于百户一行现在到没到临清,那两个孩子有没有被杀。
沈笑理解,转而问她:“那杨娘子是怎么回事?”
“她是顾家的人,专门与赵家接头的。”姬婳和她道:“这女人溜的快,跑了。
本来已经绑了她的,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她竟然会缩骨功。
七两,以后在外面遇到人时,千万不可以貌判人。”
“跑了?”沈笑先讶然,想想又觉得顾氏埋了许多丁子,要是那么容易被抓,皇帝也不会想法子钓人了。
她重重的点头,“表姑,我记住了。不可小看轻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