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户一里,设有里长,而十户一甲,甲首在应役之时就是自己这十户的小队长。
两个村一共分两个里,有二十个甲首。
但是大家都比较信服沈松,他是个教书先生。
“沈夫子,有些个人一到晚上,就是点了火把,他也看不清路的。”后庄村黄甲首担忧的道。
程大为有经验:“先让这些人集中到一起,真赶夜路的话,让他们推车,注眼神好的打火把拉车。”
他这个说法,也是林修尧几个运粮官最后议定的。
他们必须赶夜路走一段,不然明晚在雪地里呆一夜,粮食可能受潮不说,很多民夫可能会伤病。
两个时辰后,沈志十分庆幸,家里这几年有钱了,他的眼神儿好,而且妻子给做了厚厚的暖手套。
大冬半夜举着火把,其实也不是个好活计。
看到前面程大叔健步如飞,沈志不由想到,念哥儿会不会也要晚上打仗。
他还真猜着了,程怀谦这会儿,正跟着秦世子一队人马,围了一个匪窝。
前些天,大同这边才刚下过两场不大不小的雪,如今地上的雪,有的已经化了,有的还打算留下过冬。
今夜,又是一个没有星星的阴天。
“程怀谦,你可记住了,一会儿再打起来,你不能再顾着你自己杀敌痛快。”秦世子狠狠的说道:
“看看你,上次明明斩杀敌首缴回一批战马,却只能当个小伍长,连个队长都没有当上。
打仗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一腔孤勇你也杀不完所有敌人。”
程怀谦立刻表示:“把总,我一定带好我们这一伍。”
秦世子很满意,“嗯,去吧,你们埋伏在缺口,务必不能放走一个。”
程怀谦行了一礼,就归队和队长跟着总旗走进夜幕。
而远在仙游长生观的沈笑,还不知道她二哥和程怀谦发生的事情。
此时,她正在为制糖的原料,甘蔗,发起愁来。
“附近的甘蔗,都被收走了,单靠观里两百亩的产出,完全不够我们用。”
“舅公,以前这边甘蔗也卖的如此之快吗?”沈曜苦于语言不通,很多事情他和当地的农户沟通不来。
顾道长捻须,“没有。今天和兰师弟一起转了转,才听说南安那边,又有两家糖场,能熬出大量白糖来了。
就有些牙人牵线,跑到兴安府来收购。”
“一文钱八斤,他们价格也压的很低了。”沈笑算了一下糖场的甘蔗,“兰道长说,今年亩产大约四五千斤。
就按十斤出一斤糖,我们能制出十万斤糖来。
但是,观里还要分出一部分做红糖。
这样,我们今年不收购甘蔗的话,才能制七万斤白糖。”
沈曜听后,就道:“今天家里也就进了五万多斤的糖,要说七万斤是够我们自己用了。”
沈笑当然不可能满足于这点销量,“但是,林老太太从文大姑那里,知道咱们是来办糖场的,那天已经和我们订下了两万斤的白糖。
而且,这糖价,说不定还会因为边关战事,再度降价。
这样一来,海商们可能会加大进货量出海。
来之前,朱老板也和我说过,开春后他会找我们再要一大批糖。我们不能错过机会。”
“那明天,我们就到兴安府各县转转。”顾道长顿了一下,“实在不行,就跑一趟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