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民夫回来,一下子好些人出症状,新任知县亲自过问。
万一是染上了时疫,那是不能大意的,沈家村的这几十号人,都得关到城外去治。
也是两家几位大夫细心查验追问,才知道昨天回京路上,赵族长的孙子和一起回来的民夫,换了一种,他们在边镇吃过的吃食放菜锅里了。
这小子也是认得这个,觉得好吃才在做菜汤时放里的。
沈笑看到那样吃食,不由问道:“这是你们在边关常吃的?”
“也不常吃到,这东西叫什么地蛋地豆的。面面的,烧了吃也行,就是不像红薯甜。”
沈志揉揉肚子,“那我也吃了,方哥儿和小舟哥也吃了,都没有事儿呀。”
沈笑瞟他一眼,“二哥,人家大夫也给开药了。
只是你平时身体好,比较抗揍。”
沈志扬扬拳头吓唬她,被自家老爹一巴掌拍下去,“你松大哥他们已经到衙门盖了戳,这回徭役算是服完了。
等会儿吃完药,都回家去。”
“噢。”沈志被镇压的有气无力,也没心情帮药童扇火了。
沈大伯在一边看的摇头,他和沈笑道:“这不就是咱们种下的土豆吗?”
沈笑颌首:“是土豆。不过从九边关外,也能有商人打外头的国家带来。”
“那,二郎你知道他们一亩产多少吗?”沈大伯很关心这个。
沈志哪里知道,“爹,那是我们用口粮,和那边人换的。
连蒙带比划的,我们说话都互相听不懂。”
沈大伯失望的瞪他一眼,然后又道:“也不知道,念哥儿这会儿在哪?”
“我知道呀。”沈志拉过凳子,挑眉看了看妹妹。
沈笑又斜他一眼,心说,我也知道,只是不能说。
“几十万人,还偏巧儿让你遇上了?”沈大伯也瞥他一眼。
边上帮忙的几个本家人,也好奇问:“二郎,你们还真遇上了?”
“那可不,上个月打到那什么归化城……”沈志这边开始吹牛了。
沈笑转眼看到大伯也在认真的听,就没有说什么,继续扇火。
她想着,念哥儿这会差不多快到紫荆关了吧。
想到他的提议,沈笑再度望向大伯。
……
没过两天,程怀谦已经在德胜门外扎营了。
先前,太孙带了亲卫和一部分将校进城了。
升到伍长的小妖,不解的问他:“总旗,俘虏好几个北疆的头头,我还以为会有献俘仪式呢。”
程怀谦心里也有疑惑,但是他道:“几个台吉酋长而已。”
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皇帝的身体和体力,不允许他参加这样的仪式。
看到太孙献上的丝路春景图,还有河套沃野图,宣德帝满意的不行。
只是,满意之后是心酸,“从去岁到如今,不说国库,只朕的内帑就花去了一百多万两。
大孙子呀,你都不知道,你妹妹上回给我搬来一匣子银票,说是给将士们打仗用。
你祖父我,把琼州熬制白糖冰糖的方子,都贱卖了。”
“祖父,都能挣回来的,您看,”太孙指着已经由中受降城,改名朔州府的地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