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拜见陛下、娘娘。”众臣齐齐施礼之后。
却见李缙朗声道:“诸位卿家都知道,如今晋州发生叛乱,已然袭卷晋州全境,此事为祸甚深。不知诸位卿家可有对策?”
这一下,依旧是由吴国公郑竑先站出来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处置晋州叛乱刻不容缓,朝廷应当征调大军,速速进驻河东,围剿晋州乱军!”
可郑竑才刚刚说完,孔伯谦却又站出来驳斥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吴国公此法过于莽撞。此次晋州发生民变,存疑甚多,故臣以为其中定有隐情……”
孔伯谦对自己说的话,信心满满,毕竟刚刚在宣政殿君臣奏对时,陛下沉思之后,并没有训斥自己,反而让内侍领着自己出去,想来陛下已经将自己的谏言给记在心里了。既然陛下没有反对自己,那就证明陛下对自己的谏言有些意动。那自己只需要加把火,说不定陛下就改变了主意呢。
自己谏言晋州之事尚有隐情,是因为晋州近乎全境沦陷的这个大前提。也就是说,晋州治下百姓如今都被套上了一个,乱民的帽子,而官军若是围剿晋州,那是绝对不会以一个个的去辨认这些百姓的身份。到时候乱军之下,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在刀剑之下。自己奉行仁政爱民,自然不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再说这次晋州明变确实存疑甚多。
故而自己才希望这件事能够以一种相对和平的方法得以解决,不仅能够保护百姓,更能深挖此事原由。可不待孔伯谦说完,马上就有大臣跳出来对着孔伯谦破口大骂!
“愚臣误国!如今晋州形式危机,尔身为尚书令,不思为陛下分忧,却屡屡加以阻挠,到底是何居心!!!”
“我呸,孔伯谦亏你整日里呼喝什么以民为本,如今百姓遭灾,你却不顾百姓生死……”
武孤菱见状,表现的仍是很平静,扭头看了一眼李缙,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武孤菱便对着底下的群臣朗声道:“这宣政殿是群臣议政的地方,既然是议论朝政,怎可凭借官爵高低、人数多寡而轻易决断,太宗皇帝即位之时,各处胡蛮雄踞周遭虎视眈眈。然高祖广开言路,不以言乱而治罪,博采众议,从谏如流。改制内政,举兵出伐,奠定了我大周百年国祚!而今,诸位臣公这是要闭塞言路吗?”
这一顶大帽子,群臣可不敢接,连忙身躯一正,闭口不言。
“孔卿,继续说下去。”李缙开口说道。
“诺!”孔伯谦大喝了一声,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郑竑的身边。
郑竑看着孔伯谦,脸色显然不是很好,又是愤怒,又仿佛有些懊恼。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孔伯谦啊孔伯谦,老夫都没有计较你在今早常朝时的冒犯举动了,刚刚更是在殿外提点你。可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罢了,还三番两次的和我做对!
而孔伯谦先是对郑竑拱了拱手,说道:“郑公恕罪,朝堂之上无私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郑公海涵!”说完便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