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者已经一周没有动静了,维克多利娅收到新的命令,她的小队往后继续在谭伊观察五天,如果一切仍然风平浪静,任务按“完成”结算。
这种“观察”任务是大家工作里最喜欢的部分,它几乎等同于高薪休假。维克多利娅带着自己的相机在老谭伊拍了不少照片,这种生活节奏对她而言是奢侈的,也因此显得弥足珍贵。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里希和施密特都平稳度过了危险期,尤其是施密特,当初所有人都觉得他大概在病床上撑不过三天,但在金乌宫的爆炸过后,维克多利娅已经安排将他送去与里希一同救治,两人现在都在安全的地方缓慢康复。
显然,所有的坏事已经过去,接下来,生活将转向否极泰来的部分。
至少许多人都是这么相信着的。
这天早晨,维克多利娅早早起床,她收到斯黛拉的邀请,去参加一个新生代艺术家的室内雕像展——斯黛拉似乎总是有办法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展览信息。
出门前,维克多利娅公寓的电话响了。
“喂。”
“维克多利娅,你现在方便吗!”电话那头传来佐伊的声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维克多利娅看了一眼手表,“什么事?”
“里希的两个私生子组织了十几个地痞流氓,在预备役基地外面闹事,闹得好凶,还有记者在现场——基地方面说她们不方便直接和市民起冲突,泡勒那边又不太愿意管……我们能插手吗?”
“闹事?”维克多利娅突感头痛,“……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和恩黛就在预备役基地的北门,要是可以插手,我们现在就能把这群人赶走。”
“狠狠揍他们!”维克多利娅答道,“把他们揍到下次不敢再来!”
“好嘞!”
挂了电话,维克多利娅拿起搭在沙发上的红围巾,在镜子前确认自己的装束是否得体,然而很快,她又扶住了额头,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柜子。
她拿起手机,很快拨通了斯黛拉的电话。
“喂……嗯,是我……我今天可能不能来了……嗯,工作上的事……不确定要多久,如果来得及我会去找你,你不用等我,先去看吧……嗯,拜拜。”
接着,维克多利娅几下扯下了自己的围巾,她披上那件已经有些老旧的棕色夹克,快步往谭伊警署跑去。
……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泡勒满脸堆笑,“毕竟从上次老警督出事到现在,里希子爵一直被你们扣在手里,两个孩子也是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嘛,就想见见面——他们可能是不知道您住在哪儿,又觉得AHgAs各个部门是彼此通气的,所以就去找预备役基地的麻烦了。”
“什么叫被我们扣在手里?”维克多利娅面色如常,“你展开讲讲。”
“我是用他们的视角跟您解释嘛,那我当然知道您是为了保护里希子爵的安全,所以才把他藏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问题是他们不知道,对不对。”
“为什么你们不出警?”
“他们是受害人家属……现在情绪激动也属正常,还是要以安抚为主的,不好硬来。”
“你是不是觉得,刺杀者反正已经死了,放任他们闹闹也没什么。”
“那没有,绝对没有的。”泡勒笑起来,“哎,我也老实和您说吧,里希就这么两个儿子,按道理他的财产应该全都由这两个孩子继承。现在那么大个金乌宫说没就没了,他们心里有火也是人之常情,您就放他们——”
“好,我懂了。”维克多利娅站起身,“他们最好是祈祷刺杀者真的已经死了——哦,我看他们是最盼望刺杀者还活着的人。”
“……您,您这是什么话嘛。”
“因为里希和施密特两人现在真的就都躺在预备役基地的地下医院里。”维克多利娅轻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他们现在这样闹事,等于直接给刺杀者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