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绝不可能骗她。
可是……
为什么她连正常的孕期反应都没有呢?
她缓缓的阖上眸,再睁开时,两指扣在自己的脉搏上,她学过医,对基础的望闻问切都有掌握。
只是动作刚一出,她就猛然撤回了手。
她强咽下嘴里的苦涩,她在做什么?她要相信阿绝啊,阿绝说过他们的宝宝还在,那宝宝一定还在她的肚子里。
——
出了沈氏,钱宁直奔安荏苒的公寓。
安荏苒端着红酒,站在阳台上,她目光远眺,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钱宁着急的说道,“苒苒怎么办啊,我家里真不能丢了这笔买卖。”
安荏苒一口将红酒饮下,瞥了她一眼,“急什么?”
她漫步坐到沙发上,“不过是一单生意,你用得着这么丢人吗?”
钱宁红着眼,骂道,“你都不知道那个池念好得意,她一开口,沈绝就断了我家这么一大笔生意。”
说着,她握紧拳,狠狠锤了一下沙发,“我真是看不上她那个嘴脸,你都不知道,她说你就该跟死了一样,别在沈绝面前晃悠。”
安荏苒美眸阴冷,“她真这么说?”
“可不是嘛。”她哑着声,再次乞求,“荏苒你一定要帮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家里就真完了。”
安荏苒垂着眸,嗯了一声。
钱宁还有用,先给她一点甜头,免得养不熟。
有了安荏苒的保证,钱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握紧安荏苒的双手,“荏苒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安荏苒不动声色的抽回,“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钱宁点点头,走到门口时,回头说道,“上次的事,池念好像怀疑到我们身上了。”
安荏苒可以不怕,但她不能不提前预防。
听到这话,安荏苒眸光微扬,“是吗?那她还不算太笨。”
这场游戏,要是老她一个在玩,不就没意思了吗?
她睨着钱宁,“回去吧。”
等钱宁一走,她拨通了百鳞的电话,“百鳞,我决定了,兵行险招。”
百鳞一愣,强硬道,“苒苒我可以帮你,你不可以这样乱来。”
安荏苒凄然一笑,轻声抽泣,“我也不想,可是我没有办法了,阿绝的心一直都不在我这里。”
“百鳞你帮帮我吧。”
“苒苒——”
安荏苒挂断电话,擦干净脸上的泪花,不动声色喝着酒。
没过多久,百鳞破门而入,他看着完好无事的安荏苒,喘着粗气,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你真是吓死我了。”
安荏苒眸光微眯,艳色红唇勾起,“百鳞……”
百鳞一愣,背脊都是麻的。
她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你帮帮我好不好,有你在,不会有大问题的。”
百鳞眸露痛色,“你为了他已经丢过一次命了,下一次哪里还有这么幸运?”
“兵行险着,出奇制胜。”她笑着落泪,“只有这样我才能给出他满意的答案。”
沈绝说想好了再回答。
只有用这一条命,才能给出满意的答复。
百鳞僵硬着身体,安荏苒吻上他的唇,喁喁细语,“我需要帮手,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的,还是说你要把我的命交到其他人手上?”
她身上的酒气染得他满身都是,百鳞莫名感觉他们融成了一体,他苦笑道,“仅此一次,绝不能再用生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