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伸出手直接抓乔蕴的小手，还不怕死地捏了捏。
温热的，不是假的，也不是做梦。
他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这会终于冷静下来。
厉寒洲又重新坐起来，幽深的眼眸深沉地盯着乔蕴：“你没有骗我？”
乔蕴问他：“你跟我许愿了不是吗？”
厉寒洲秒答：“嗯，我跟你许愿了。”
乔蕴认真的和他分析：“爷爷告诉过我不到二十五岁不准谈恋爱，可我欠你一个愿望，你跟我许愿了，我就要说到做到。因为爷爷还跟我说过，答应朋友的事不可以食言。”
乔教授是很信守承诺的人。
她说完这番话后，心里面骤然一轻，好像一直堵在心里的一种不明不白的情绪终于散去了。
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
厉寒洲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期待：“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乔蕴只犹豫几秒钟，实话实说道：“我没喜欢过人，也不懂得喜欢的情绪。但我清楚，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似乎不仅仅只想和你做好朋友。”
乔蕴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反衬得现在慌乱的厉寒洲像个毛头小子。
她一直都很遵从心里的想法，既然这样想了，她也就这样做了。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比较好，所以让厉寒洲许愿。
乔蕴想了想，又告诉他：“不想你和秦宣结婚，不想你和别人结婚。妈妈想给哥哥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说过，结婚了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厉寒洲整个人轻飘飘的像在做梦。
乔教授，你说这话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
乔蕴以前就想着，等到了二十五岁就找一个实验对象研究一番人类的七情六欲。
现在不过是把时间提前了。
不过对于厉寒洲这个实验品，她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乔蕴抿了抿唇，很轻地露出一丝笑。
很好，现在厉寒洲是她的实验对象，没人可以抢走了。
乔蕴想到这里，用带着要研究出独一无二产品的口吻，一本正经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研究你的。”
厉寒洲脱口而出：“我会争取做一个合格的实验品。”
乔蕴和蔼道：“乖。”
厉寒洲：“……”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谈个恋爱，为什么搞得好像在做研究？
厉寒洲又开始不确定了。
他不敢说得太直白，怕乔蕴不好意思继而干脆不承认，于是委婉道：“你真的愿意和我试试？”
乔蕴回答果断，没有丝毫犹豫：“是的。”
厉寒洲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不过我不懂得怎么做，需要学习。”
乔蕴心中暗想，等回去了，就让裴尧给她找研究资料。
“没关系，我教你。”
厉寒洲桃花眼里溢满笑意，嗓音低低的，又撩人又愉悦，“我和你一起学习。”
乔蕴满意道：“热爱学习，不错。”
厉寒洲喉咙里发出几声笑，笑得胸膛都在震动。
他这辈子从未感到如此的愉快过。
他明白乔蕴现在还懵懵懂懂，可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厉寒洲嗓音戏谑的问：“要先学习怎么拥抱吗？”
他不想因为太心急把乔蕴吓跑，但今天不一样。
小朋友终于答应他了，虽然还只是做实验的阶段，可也让他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只是一个拥抱，以前也不是没抱过，应该不会把乔蕴吓跑。
他刚这样想，一个人影就飞扑了过来，张开双臂，极快地抱了他一下，又像害羞似的收回手。
乔蕴冷着脸说：“抱了。”
厉寒洲：“……”
这和以前有什么差别？
厉寒洲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他长得好看，笑起来桃花眼微弯，是很风流多情的姿态。
乔蕴的心跳，顿了一下。
好像自己也因为他的笑，跟着开心起来。
厉寒洲心情格外的好，忍笑道：“乔乔，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哦。”乔蕴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我要回家了。”
说完，她甚至不给厉寒洲反应的机会。
转身，开门，出门，关门。
非常迅速。
厉寒洲：“……”
爷刚到的手，那么热乎乎的新鲜出炉的小媳妇呢？
怎么跑？
不该留下来，和他培养培养感情？
门外。
乔蕴抬起手，用双手摸了摸白嫩嫩的脸颊。
有点烫烫的。
她知道，不能和厉寒洲这样一直不清不楚。
所以等人醒来了，如果他还记得她，那么她愿意给自己一个改变。
现在人醒了，她信守承诺，踏出了一步。
之后她一成不变的世界，会有什么变化，乔蕴也不清楚，但不管有什么变化，她觉得自己是不反感的。
咔嚓一声。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乔蕴微微张着嘴，仰头望着走出来的人。
厉寒洲似乎猜到了乔蕴还在门口。
男人的身影逆着光，神色却很凝重：“你刚才答应我了？”
乔蕴：“……嗯。”
“好，记住你说的话，你答应我了，不准反悔。”
“哦。”
厉寒洲满意了，抬手碰了碰乔蕴的脸，然后捏住她的脸扯了扯，“好了，你早点回去。”
然后，门被关上了。
乔蕴眨眨眼，有些哭笑不得的想。
现在的厉寒洲真像害怕玩具被抢走的小孩。
她不是很懂厉寒洲的心情，但整颗心又因为他不像平常的行为感到心软。
乔蕴浅浅的呼出一口气，又恢复成冷漠无情的乔教授，踩着冷漠无情的步子离开研究所。
观察室里。
厉寒洲打开窗户，吹着冷风，试图让一颗不跳跳跃的心冷静下来。
他望着月色，看着看着，脸色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乔蕴真的答应他了……？
以后不会再被乔蕴当成好朋友了？
厉寒洲又忍不住发出一声低笑。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厉寒洲换了身衣服，走出乔瑟研究所。
司机和隐藏在暗处的保镖已经就位。
司机见人出来，恭恭敬敬道：“爷，请上车。”
厉寒洲摆了下手，没有上车，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司机诧异不已，他家爷不会是想走回去吧？
那不得走到天亮？
厉寒洲在司机和保镖的诧异下，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最后突然奔跑起来，脸上还带着忍俊不禁。
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