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和许褚走了过来,典韦背负双戟站在苏辰后面,许褚则上前拖起已死的萨摩士兵丢到远处。
阿达尔看着被拖走的士兵尸体,吓得脸色发白。
布达雷斯带着萨摩军队匆匆赶来,见到这一幕,翻身下马,用着他那蹩脚的华夏语,连连摆手:“天皇帝,自己人!自己人!”
苏辰也不想怒骂,而这些萨摩人还看着,总要给一些面子。
毕竟之后,还需要他们继续厮杀。
半晌,他才重新开口。
“温侯,明日一早,立即向南出发,击溃围困丞相的最后一支萨克普鲁特军团。”
说着,苏辰转身走上祖柩车,披风一掀:“打完之后,休整半月,联络北面的武安侯和李靖,一起西进欧非罗!”
“喏!”
……
同样的天空,不同的夜色下,繁星密布铺出一条银色的长河。
位于安纳利亚行省西北方的欧非罗门户重镇浓马,这里还处于静谧的夜色之中。
不知名的野鸟在林间中发出诡异的声调,随后一抹蓝色的光晕,在它眸底明亮起来,顿时被惊的飞向了别处。
蓝色的光晕亮到最盛,随后又迅速消弭下去。
林野外面,是浓马的高墙,上方的士兵自然也看到了这道光芒,当即一拨拨士兵冲出城门前往林子里。
“陛下?”
“先知?”
还未进到里面,便看到先知摩西与几个骑士走了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跟在后面的兰斯洛特,他牵着一匹战马,马背上是浑身血迹的萨克普鲁特。
“立即通知浓马行宫里的医师准备!”
兰斯洛特声音凝重的吩咐。
不久,整个浓马行宫慌乱起来,这里留守的人,是第一次见到铁血一般的萨克普鲁特皇帝,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势,可想而知,外面的战事打的有多么惨烈。
到了后半夜,救治的工作才堪堪停下来。
躺在寝宫的萨克普鲁特,因为伤势过重,失血太多,中途反复醒来、昏迷、醒来、昏迷,直到天色渐渐发亮,伤情才稳定不少。
窗外的清晨静谧安逸。
鸟儿在树枝上扑腾、婉转啼鸣,托着药箱的侍女垂首静静的走过铺着红毯的殿廊。
那半掩着的门扇里,一直守着的宫廷医师不时偷偷观察,天鹅绒大床上醒来的皇帝。
“外面怎么样了?先知摩西,还有兰斯洛特呢?”
风挤进窗隙,照着室内的烛火微微摇曳的同时,还有萨克普鲁特虚弱的话语。
羊毛、羽绒铺垫的床榻上,他半阖着眼睛观察了四周,目光最后落到医师身上,向他询问身边最亲近的几人为何没有在这里。
“他们去哪里了?难道我受了伤,他们准备离开我?”
他声音嘶哑,努力的偏了偏头,想要撑起身子。
可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稍微动弹一下,就疼的咬紧牙关。
他低下视线,被褥下的胸口缠裹了厚厚一层绷带,哪怕已经止血,伤势平缓了一些,鲜血依旧将绷带染红。
“呵呵……伤的真重……”
萨克普鲁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伤的如此之重,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天命之选,来到这方世道,该是所向无敌才对。
“去叫兰斯洛特过来,还有高文……如果他也回来的话,就让他一起过来,到我的床前。”
萨克普鲁特缓了一口气便吩咐医师去通知外面的侍者,然而,没还等诚惶诚恐的医师去开门。
寝宫的大门已经被人推开。
兰斯洛特一身黑色、威武的铠甲,走了进来,他身后还有四个身材高大的侍卫。
“兰斯洛特,你终于来了,告诉我……现在那边的战……”
床上的萨克普鲁特虚弱的说话,出口的话语才到一半,过来的兰斯洛特只是平静的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便朝进来的侍卫示意了一下。
那四人沉默的走到床前,然后……径直将这张重大数百斤的大床搬了起来。
“你……做什么?!”
萨克普鲁特顿时被惊了一下,他疑惑的看着自己连同天鹅绒大床一起被抬起来,然后被抬向那边敞开的门扇。
“雄鹰折翅,就没有继续飞翔的必要,他已经体会到天空坠下的恐惧,就在难飞起来。
而这个新兴的帝国,不能葬送在一个折翼的雄鹰手中,陛下……很抱歉,我最后这样恭敬的称呼你。”
兰斯洛特跟着被抬出的大床走着,他面无表情的对床上露出惊骇的萨克普鲁特轻声说道:“陛下,你往后的功绩,将超越现在,你的威望将无人能及,伱的名字将传播天与地,以及天父的耳中。”
“你要做什么?!”萨克普鲁特想到了一个可能:他们要谋反!
然而,他受伤太重无法挣扎下来,偶尔看到有巡逻的士兵过去,朝他们呼救,那些宫廷士兵却是充耳不闻,加快脚步从萨克普鲁特的视线里离开。
过得不多时,他被抬着来到城堡最后,也是他常来的大教堂。
这里的前厅供奉的是天父,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神灵,以老人的身姿示人,巨大的雕塑两侧,还有供人通行的通道。
里面是宽敞的大厅,更像是另一座王殿。
最上方的位置,是一张巨石雕琢的王座,两侧则放着一块岩石,上面插着一把剑,另一边安置了水盘另一把剑插水中央。
原本他曾经坐的王座,此时却端坐一个石像。
“那是……”
萨克普鲁特躺在床上,努力看向石像,眸子瞬间缩紧,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亚瑟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