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八年,除夕,北方的大乌国与西北的翻兆国达成协议,各自从北安口,西河口,派出两只十万人的大军,成弯刀之势,直插大皖帝都江宁城。
前太子,赵王徐广宇亲征,大柱国王博真挂帅,统兵十二万,在龙牙谷地,与两国大军戮战一年零三个月。两国军队不敌,又染上瘟疫,不得不退回本国,赔款白银九百万两。
身为盟友的西域佛国,非但不出兵,甚至默许翻兆军队过境,开放西河口,拿了银子,转头又敲炸大皖,合计拿了白银一千五百万两,骇人听闻。
那之后,大皖朝廷震怒,在儒家书院的推动下,破寺灭佛。从此,大皖再无一间寺庙,一个和尚。
虚业和尚刚要答话,就见斥候匆匆赶来,道:“大人,青州军放火烧山,火势凶猛。前军受阻,正原地待命,请大人下令。”
刘立中摆了摆手,屏退斥候,表情波澜不惊,没有丝毫起伏。
“师兄,咱们不追?”孟超不解。
刘立中指着山峰,笑道:“两位请看,这座山,名为斧头山,两侧是断崖,顶部陡峭,就是条死路。放火?是嫌秋季太冷还是想把自己烤了吃?”
虚业和尚疑惑道:“刘施主,就不怕朝廷派兵来援?”
“朝廷?可笑。若赵王还在,刘某自不敢谋反,现在?元贞帝那个蠢货,整日炼丹求长生,与妖女鬼混,自以为摆弄得了内阁那几个老家伙便是掌控了天下?愚不可及!”刘立中有些不屑。
顿了顿,他又道:“天下是他的,可这天下他真的说了算吗?除了那仨瓜俩枣的禁军,哪一支军队他指挥的动?”
哂笑一声,继续说道:“就在我们脚下,曾有一支无敌的军队。”
孟超嘶了一声,道:“师兄说的是隆北铁骑?”
“不错,可惜了。那老混蛋居然解散了它,堂堂大柱国甘愿做个青州知府,他对得起赵王吗?现在,青州军不过两三千,毫无战力,别的州府,就算能来,也得半个月,到时候,我们早收了猎物回百里泊了。”
孟超听完大笑,虚业低头念诵佛号。
“大和尚,我要是你,现在就去谏言西域国主出兵,不超三个月,大皖可平。”刘立中对着虚业伸出三个手指。
虚业不答话,似是在盘算什么。刘立中嗤笑一声,问:“大和尚不信?”
虚业依旧不答话,手里摆弄着佛珠,眉头紧皱。
“不信就对了,因为还有另一个赵王。”刘立中说完,拍了拍大和尚的肩,径自走向前军大营。
虚业看着刘立中的背影,嘴唇微颤,这个人的城府,他驾驭不了,更猜不透。
刘立中下令,包围斧头山,不救火,不进攻,命人取来江水,沿路泼洒,随着火势推进。
江宁,天正殿。
鲜少上朝的元贞帝龙颜大怒,抓起奏折,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