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停下了,许久无声音,突然一剑刺破马车背后紫檀木直刺入车里,直刺向那男人,发剑之突然,剑势之迅速,位置之准确实在匪夷所思;那男子急闪,但已是不及,他的手臂立即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他想拔剑,可是第二剑又到,他只有躲,马车里虽然宽大,但毕竟不似平原之地,任你闪转腾挪;不一会那男子便已满身伤痕,可段紫嫣却没受一点伤害。那柄剑似自己长了眼睛,追着那男子不放,而每欲伤到段紫嫣又能及时收回;如此几回,那男子东躲西闪渐是不敌,马车早已被刺成了筛子;那男子刚刚奋力用剑鞘挡住一剑,又一剑刺到,这一剑刁钻无比,寻着刚才的剑势,原样刺出,那男子知道避无可避,已准备受死,从第一剑到这一剑,他从未有机会拔剑,也根本没有机会逃出马车,他似一只被困牢笼的猛兽,空有一身力气,却毫无还手之力。
“啊!”一声惨叫,这一剑竟从段紫嫣当胸穿过!原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段紫嫣奋力扑到他身上,替他挡了这致命的一剑。那剑似感觉刺错了人,急忙收回,再没有继续刺下去。他的血凝固了,他从来不希望欠别人,可是他欠了!欠了两次,还都是女人!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从里面摸出两颗九转还魂丹,一下喂到段紫嫣的嘴里,又双手如飞点了伤口的几处穴道,再取出一颗碾碎敷在伤口,杀手是从来不缺药的,不管是毒药还是解药。
待确认她无事后,他拔出了剑,他的手颤抖了,他将段紫嫣轻轻放下,扯下车上的绸缎给她盖好,纵身一跃飞出车外。
车外一花甲老人手持一剑已在等候,正是太乙神剑玄真上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八具尸体,玄真上人见他出来不由怒笑:“冷啸云,你杀死我徒儿也罢,为何这几个人也不放过?他们所犯何错?他们可是朝廷命官,你要和朝廷作对吗?似你这种黑白颠倒,滥杀无辜之鼠辈,我定不轻饶!即便你侥幸胜我,武当派也不会放过你!恶贼你还不认罪服法?“
冷啸云看着这八个人身上的索魂令不由冷笑:“认罪,我有何罪?真正有罪的应该是你!似你这种名门正派,打着惩奸除恶的旗号,肆意伤害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无辜!为惩戒一个尚存疑点之人,便抱定宁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决心而胆大妄为吗?好手段!”
“我本无意伤她。”玄真上人顿觉羞愧。
冷啸云已无二话,左手扔出一颗弹丸,右手饮魂剑飞也似得刺出,他明白他是杀手,杀手便已不择手段夺取对方性命为目的,无论胁迫,利诱,放毒,暗杀只要能达到目的可采用任何手段,而迫不得已和对方明刀明枪的去战斗杀死对方才是杀手的下下之选。他更明白他虽武艺不俗,但和那些一生精研武学,剑术无比精湛之人,自己还略逊一筹。况他不能死!他必须活着,为了她们,他必须胜,哪怕不择手段!
玄真上人冷笑一声,左掌催心掌拍向那弹丸,右手青釭剑化作无数剑花向他劈头盖脸罩来,哪知那弹丸凭空爆炸,化作无数烟粉,玄真上人暗叫不好,身子一摇,凭空飞出两丈开外,他刚点地,饮魂剑已经到他喉咙,玄真上人双腿用力,使一个铁板桥功夫,膝盖往上,全部放平,躲过此剑,同时双肋点地,瞬间弹起,借势一招“太乙破三甲”,刺向冷啸云的头、腰、腿,剑势凌厉无比,正是玄真上人绝学太乙玄真剑,同时右脚移动,左脚一出,使出天罡北斗步法,瞬间移动到冷啸云身后,一招“左右逢源”,斩断冷啸云后路,此四剑瞬间刺出,两招一气呵成,将冷啸云的前后左右全部罩住,恐怕是大罗神仙也难以闪躲,武当剑法当真名不虚传。
冷啸云急鱼跃而起,躲开玄真上人四剑,但玄真上人已又至,一招“力劈华山”从天而降,冷啸云急展开饮魂剑格挡,两剑相碰,火花四溅,冷啸云瞬间被弹出一丈有余,冷啸云落地便借势反弹,手中饮魂剑舞成一片寒光,从天而降向玄真上人击来,玄真上人眼中突然寒芒爆射,青釭剑越舞越慢,不断的在空中画着弧,冷啸云已离的玄真上人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得手,忽然感觉一股巨力,将自己震得飞出数丈,他向后又倒退了几步方才站稳脚跟。
“好太极剑!”冷啸云道。“太极生万物,任何外力都会被太极化解,而反作用于对手。你刚才受的是你自己的力,你已经很走运了,如果是当年我师弟玄青,你恐怕现在已经化为齑粉了,他的太极剑法无人可以超越!”玄真上人冷冷的说。
冷啸云手中暗运内力,饮魂剑陡然寒光大盛,仰天长啸,饮魂剑化作闪电急攻向玄真上人的头、胸、背等各个要害,顷刻之间已连出十二剑!玄真上人想用太极剑遮挡,但饮魂剑奇快无比,他的招式还未落成,剑光已在他眼前徘徊,他只能疲于应付;但见饮魂剑越刺越疾,玄真上人四周全都是冷啸云身影,玄真上人被挤压的空间越来越小,长剑变得也越来越难以发挥,饮魂剑寒光如一条银蛇,欲将玄真上人吞下而后快。
眼看颓势,玄真上人不急不躁,双手握剑,体内运起无相清风功,威力从周身各个毛孔发出,形成一道气墙,生生将饮魂剑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