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
唐筝听到这四个字时,心中怦然一动:结婚?
现在的她,真的很想和厉御风结婚,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且,结婚时的婚纱是白色的,但是之后的敬酒服,可不就是红颜色的么?又喜庆又热闹,看得人眼热。
厉御风起初站在她的身边,大手放到她的腰上,将她搂得离自己近了一些:“就是瘦了点儿……”
以前唐筝的身材极其完美,瘦不露骨,胖不露肉的那种,她自己也维持得非常好。
但是再见面,厉御风明显觉得她瘦了,有时候抱起来,都没有从前那么舒服。
“回去再增增肥”,厉御风说:“太瘦了,我都怕一阵风给你吹跑了?”
唐筝笑:“怎么会?”
她只是不太喜欢法国这边的饮食,吃得少,想得多,所以看起来比以前瘦了而已,有没有瘦到多夸张的地步。
再说,就算是北风吹走了,又能吹到哪里去呢?
就算是吹到了天涯海角,厉御风也是会将她给找回来的。
他像是洞悉了她的内心想法,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真应该把你拴起来,免得你到处飞,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
可是,筝筝那样骄傲的人,怎会甘为俘虏?
厉御风拴不住她,就只能将自己,牢牢拴在她的身上,无论她去哪里,他都跟着她,寸步不离,此生不离不弃!
从精品店里出来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秋天来得早,巴黎的街头,仍旧满街的秋裙,像一只只翩跹的蝴蝶,飞舞轻扬。
唐筝在这座城市住了两年多,却很少会睁开眼,仔细看看这座城市。大半时间,她都呆在福利院里,像一个避世的隐者。
他来了,她像是一个被突然带进浮华的人,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街边有艺术家在躺着吉他,还有人在贩卖一些不知名的小玩意。巧的是唐筝又路过了之前来过的那家小店铺,橱窗里仍旧陈列着木质的小烟斗。
老板似乎也还记着她,笑呵呵的跟她打了声招呼。
唐筝之前在这里买的小烟斗,被她装在了行李箱里。可是那天晚上在街边,光顾着和厉御风吵架,连自己的行李箱被出租车带走都没觉察。
好在行李箱里也没什么值钱的,再加上后续厉御风出了车祸,所以就没找。重新路过这家店铺,唐筝笑着和老板打了声招呼,然后又拿了个小烟斗出来。
付了钱,她才把小烟斗递给厉御风:“送给你的!”
厉御风拿着那只小烟斗,又一次想起了爷爷房间里的那个摆件儿:年迈的老爷爷手里拿着小烟斗,和拿着蒲扇的老奶奶一起坐在摇摇椅上,看上去温馨又从容。
他想:若干年后,他和筝筝老了,或许也会那样,在辛劳半生之后,不再过问世事,每天赋闲在家,养养花种种草,或者是逗一逗他们的小孙子小孙女——
筝筝那么暧昧,或许不会手持蒲扇,而是拿着她喜欢的首饰,或者零食什么的。
这么一想,厉御风忽然开始盼望快点老去,快点将孩子养大——
恨不得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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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铭的慈善拍卖会,是在一家星级酒店举办的。
该酒店离他们下榻的地方不远,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秋天,巴黎降温,却丝毫不影响人们的热情。等两人到大厅里时,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且多半是法国当地的白人。
欧铭正在和人聊天,见他们过来,立即走上来打声招呼:“厉先生,米西亚,你们来了……”
一边说,一边帮他们介绍了几个朋友。
慈善拍卖会也算个不小的社交场,认识的人太少,难免会尴尬冷场。
厉御风点头微笑:“欧总热心慈善事业,我当然要来添一把柴……”
好久都没有和筝筝一起出来参加活动了,厉御风的心情今天格外好,所以即便欧铭又一次用‘米西亚’这个名字来称呼唐筝,他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算了,他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反正他们很快就要回榕城去了,往后要多久才能见一次面,还真是不好说呢。
再说,即便被叫做米西亚,筝筝也不会跟他扯上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