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柏
次日一早,霍嬗穿戴整齐以后,手里提着头盔,站在大帐之外,看着来来去去往近海边集合的将士们。
霍嬗静静的看了一会以后,举手带上头盔后开口说道:
“差不多了,走吧。”
霍嬗翻身骑上冠军,吹了一个口哨,小黑落到肩膀上,苍野来到身边。
被苍野召唤而来的,散落在帐篷缝隙间的狼群也围了过来。
羽林将士们立在外围,做好保护的同时,不遮挡外面向里张望的视线,随后开始出发。
而此刻的近海西侧边上,靠东向西有座高台耸立,而在高台之下,就是密密麻麻的将士们。
超过二十万的人,超过三十万的马,足足绵延出几十里地,声势浩大到不足以形容。
霍嬗在出发以后,麾下的将士就吹响了号角,立与四周以及高台之下的战鼓开始响起。
霍嬗伴随着鼓声,渐渐的来到人军阵边缘,而位于中央位置,已经留下了一条通往高台的通道。
霍嬗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羽林半数停步,半数继续行军,等半数羽林走入通道以后,霍嬗这才跟上,苍野和狼群跟在身后,半数羽林跟在最后面。
伴随着一直未停的鼓声,两侧匈奴战马惊慌的嘶鸣声,以及新降匈奴将士的震撼目光注视下,霍嬗渐渐的往高台前去。
此高台也是刚刚搭建好,虽然有些简陋,但是突出一个高大,共分三层。
前面的羽林将士们在走出通道以后,一部分开始往两边散去,立于军阵前列,而一部分现在了第三层高台之上,面向外侧。
霍嬗渐渐的走出通道,对着后面的苍野打了一个手势,苍野一声低吼,狼群抢先而行,站在了第二层。
随后,霍嬗就在二十万将士的注视之下,跨马一步一步往最高台走去。
虽然高台很高,但是也只有前列的将士可以看清霍嬗,中间的大概只是能看清高台,远处的估计连高台都看不到。
但是霍嬗可以肯定,这些人全部都在注视着他。
今日的这场面搞的很大,当然也不只是仅仅收降右谷蠡王,也是霍嬗第一次在这些匈奴人眼前露面。
让他们看看,日后他们追随的人物是个什么样子。
同样,今天也是出征仪式,这才是今日最重要的事情。
当然,出征仪式的举办,并不代表着立马就要出征,二十万兵马的出征不是一件小事。
光完成全体拔营,都需要好几日的时间,所以出征仪式完成了以后,赵破奴领的羌军就会提前出发。
他们这几日需要的粮草,昨夜就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立刻出发。
他们需要带几日的粮草,后续的粮草,需要等大军全都拔营了以后再次运送。
征西军的任务可要比其他几军艰巨多了,他们需要来回不停的跑,但好歹人马足够。
下午时分,赵充国领镇域军就可以出发了,明日再准备一日,剩下的三军后日一早就可以出发了。
时间可以说是非常的仓促,但是没有办法,粮草不多,不提前出发,要是在哪个地方拖延了几日,那就问题大了。
不过这几日的老天爷很给面子,没有下雨,接下来的几日雨水估计也不会有,虽说前几日一场大雨,但这会已经干燥的差不多了。
另外这可是远征,此地下雨,不代表他地也在下雨,这也是一个意外因素,需要考虑上。
霍嬗手持斩蛇剑,坐在冠军背上,看着下方无边无际的大军,心中豪气顿生。
霍嬗冲着高台下方的张安世打了一个手势,张安世看到后躬身一礼,转身大声喊道:
“受降仪式,起!”
站在军阵前方的数百名膀大腰圆的将士齐声怒吼:
“受降仪式,起!”
随后鼓声一变,号角声响起,站在四周以及军中的斥候将士们开始奔走,传扬这个消息。
在通道的起始处,右谷蠡王开始伴随着大汉以及湟中将士们高颂的战歌开始向高台而来。
其他人虽然不懂的唱,但是有这一万多分散在各军中的将士高歌声,声势也是非常的浩大,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霍嬗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他想把大汉的几首战歌全都交给这些匈奴人,这可是凝聚力量的好手段之一啊!
而且日后战阵之上,二十万人齐唱战歌,就西域这个情况,那个国家能够顶的住这威视啊!
别说他们了,大汉兵马估计都顶不住,这可不光是震慑敌军,带来的还有无边的士气。
接下来的受降仪式很简单,和霍嬗以往的受降并无多大的差别。
只不过鉴于右谷蠡王麾下这么多兵马的缘故,所以多了一个份上降书,以及霍嬗宣读诏书的流程,其他的和以前一模一样,只不过场面大了一些。
日后回了匈奴,这些都是要再走一遍的,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受降仪式,非常的繁琐。
不过这个受降仪式的效果嘛,那是一点都不吹嘘,非常的大。
己方将士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眼里都快激动的冒火了,而新降将士们,心态也悄然的发生了改变。
在己方将士的影响下,渐渐的多出了一丝认同感,而且这几日他们也听到了不少的消息,心里也燃起了不小的希望。
毕竟眼前的这人可是冠军侯啊。
带领三千兵马肆掠匈奴,更是让单于签订盟约,还斩杀了单于。
而且他们这次他们二十万的兵马,都没有奈何的了他,还被他斩杀了近半的兵马。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标示着这是一个天神一样的人物,他们觉得能够追随这样的人物,是他们的荣幸。
更别提这几日在跟自己的同胞们打听了一下情况以后,他们对于美好的生活充满了向往,也对自己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有了不少的希望。
受降仪式完了以后,右谷蠡王退下去在高台下站立,而霍嬗也开始准备进行出征事宜了。
他不准备讲太多,他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这不合他一贯的作风。
他什么也不需要讲,只要露一面,将士们的士气自然满增,所以没有养成这个习惯。
而且人这么多,他说个啥,估计他已经说完了,后面的人都还没听到消息呢。
所以他不准备多说,他只想问一个问题:
“龟兹小国可恨,在我大汉与匈奴大战之时,龟兹派出兵马,妄想相助于匈奴,攻打我大汉将士,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做?”
几息过后,高台上的羽林和前列的将士们怒吼出声:
“杀!杀!杀!”
而两侧的己方将士很有默契,一同跟着喊了起来,新降将士在带动下也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