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念有些不解,陆拾继续解释道,“这次是钱国老七十七岁大寿,俗称“喜寿”。人生七十古来稀,钱国老七十七岁已经健硕,实属难得。钱家上上下下对这个喜寿看得也极为重要,所以很早就做准备了。论规格,虽然有些冒犯公主,但恐怕还在今日公主和太子的婚礼之上,堪称国宴。”
顾念叹了口气,今日婚宴虽然隆重,但是她自己的参与感其实并不强,更何况新郎也不是所爱之人,只是纯粹一场无谓的政治联姻罢了,实在不是顾念向往的婚礼。
至于钱国老的寿宴要比顾念婚宴还要隆重这些事,她倒反而没有多在意。
见顾念叹气,陆拾心头微微一动,问道,“怎么了?”
顾念摇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罢了。”
陆拾虽擅长谋略,对女儿家的心事终究不是那么明白的,犹豫了下,虽然估摸着和今日婚礼有关,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他想了想道,“要不公主还是先回去吧,我改日拟定好计划,再具体和公主细说。”
顾念微微笑了下,“倒也不必,太子还在忙乎着呢,我一个人在房间也是无趣,听陆将军说说话也好。”
顾念心里的想法其实和陆拾有点接近,虽然说洞房花烛夜或许不会出什么事情,但之后的感觉终究是不一样了。
陆拾愣了下,继续扯回话题道,“那好,其实道理很简单。喜宴耗时耗力,绝不可能取消或改期。那一日,即便钱家知道我们有心抢夺范浩,只怕也抽调不出多少人力来协防。更何况目前来说,敌在明,我在暗,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只要钱富不再动什么手脚。当然具体的计划,我还需要根据实际情况随时做出改变。”
顾念点点头,“还是要仰仗将军。不过这一次陆将军务必不要客气,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们现在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那是自然,不过念公主成为太子妃后也万不可掉以轻心。越国之中,想要害死太子的人并不在少数。之前太子一直在王宫之中,又是不务正业,所以威胁还不是最大。如今太子成婚,独自住进太子府,也意味着太子正式独立。再加上公主最近的高调表现,只怕不久就会有人出手了。”
顾念松了下肩膀,“陆将军放心,这我自会注意的。有金甲战士在,没有伤得到我。”
陆拾道,“念公主的金甲战士确实令人叹为观止。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见陆拾说的郑重,顾念不禁问道,“陆将军可是得到什么特别的消息,还请明示。”
陆拾脸上闪过一道为难之色,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然道,“此事没有定论,陆某不敢妄言,只是念公主万事都需多个心眼,切不要着了恶人的道道。太子府中,除了太子本人之外,其他人都不能全信。”
顾念一惊,按照陆拾的说法,莫非这太子府也被人渗透了。
不过想来陆拾如此谨慎,手下尚且混入眼线。太子刘宏平时装得大大咧咧,身边有各路人马安排的眼线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有人敢直接对太子下手的话,倒也是称得上胆大妄为。
她脸色凝重地又点了点头,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仿佛暂时将这些糟粕都抛在了脑后。
聊着聊着,天色越来越黑,陆拾看时辰不早了,便将顾念送回太子房附近,两人才正式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