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不慌不忙,以不变应万变,身子微微弯曲,压低重心,腿向后退了半步。
说来也是奇怪,夏侯无情这刀明明很快,而陈平退得明明只有一小步,可这刀锋就正好从陈平腿前划过。
虽然这一刀迅猛无比,若是普通人,便是刀风所致,都能让人受伤,但是对于穿着厚重战甲的陈平来说,显然无用。
除了在小腿上的护甲多留了一条伤痕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夏侯无情也不敢停留,反手又是刷刷几刀。
陈平依旧挥起双手剑,一一化简。
这一轮,夏侯无情依旧是在抢攻,力求速战,奈何陈平将军的双手剑,虽然笨重,但是剑身宽大,防御和攻击范围都比普通的刀剑大了许多,在陈平手中,攻防一体,剑虽心动,看似随意摆动,却硬是防住了夏侯无情的一串攻击。
夏侯无情的这一串攻击都是滚在地上打出的,也就是常见的地趟刀法。
夏侯无情没有穿着甲胄,只是在要害处绑了软甲护体,所以身法确实灵活。
地趟刀法本就是讲究的上下结合,形神皆备,将刀法和跌打滚摔相结合。
虽然外表看上去狼狈,但其实却是极其上乘的下盘刀法。
只是两军交锋,当着众将士之面,使出这种功夫,其实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一筹。
地趟刀虽然厉害,但毕竟看上去太过猥琐和狼狈,有失大家风范,好在夏侯无情只是统领的不是正规军,若是两国交战,这决斗也就不用比下去了。
夏侯无情自知狼狈,一顿抢攻,却连一点优势都没拿到,他一个后翻和陈平拉开距离,然后起身横刀,注视着陈平。
陈平泰然看着他,也不急着上前抢攻,只是开口问道,“如何,夏侯统领可还满意。接下去,老夫可要进攻了。”
夏侯无情头上微微渗出冷汗,就刚才那短短几下交手,他就明白陈平武艺之强,生平未见,更兼得一身铠甲护体,莫说打赢他,便是伤到他都难。
他缓缓放下刀,眼睛却是盯着陈平的铠甲,脸色忿忿不平,似有不甘心。
陈平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些什么,哈哈大笑道,“夏侯统领可是嫌弃老夫这身铠甲,有所不公。要不这样如何,我让人给夏侯统领也准备一套甲胄,我们重新比过如何?”
夏侯无情心中一惊,万料不到陈平会说出这种话,如此看来,他对自己的实力确实有十足的信心。
另一方面,陈平这番话也未免有些过于瞧不起自己了。
不过生死一线,他脑中也是迅速转过了这个念头,但是马上否决掉了。
即便当真穿上相同的盔甲,他也绝不是陈平的对手,两人走的本就是不同的路数。
这一身数十斤重的甲胄,贸然穿在自己身上,反而是限制了自己实力的发挥,若是对付普通士兵,多了层保护,自然是不错的,但是对付陈平这种老将,和送死无异。
夏侯无情朗声道,“多谢陈将军好意,不必麻烦了。甲胄本就是将军之物,对决之前,我已经了然,愿赌服输,没什么好怨言的。我们接着比试就行。”
夏侯无情说话间,压低身子,准备拼死一搏,事已至此,只能希望自己死得体面一些了,也算对得起手下那些弟兄。
陈平手一挥,“夏侯统领莫急,老夫明白了。”
说话间,他把巨剑插在身旁地上,脱掉头盔,速度地卸去手臂上两处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