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记错的话,贵妃娘娘在最开始顶替古盈盈来到京城的时候,第一个目标是章相国,之后才有机会接触到皇帝,进宫成为妃子。”
“没错。”言十安接过话道:“为了不让皇帝起疑,章相国还让古盈盈成为他的一个远亲,我派人去查过,这层关系全都砸实了,就算皇帝派人去查也不怕。”
“之前我还想不通章相国图的是什么,现在倒是有点思路了。”时不虞脑子转得飞快:“若他和古盈盈曾经不清不白,那,若贵妃和他说四皇子是他的孩子呢?章相国绝对不是好哄骗的人,贵妃一定用什么事自证了,让章相国确信这一点,若能以这种方式让这江山变成他章家的,你说,他会不会竭尽全力?”
言十安顺着这思路往下想:“而古盈盈的真实身份是丹巴国细作,她的目的是助丹巴国吞并大佑。而身为一个女子,就算成为贵妃也身在深宫,外边必须有人成为她的助力,章相国权倾朝野,又不是什么忠君忠国的好人,是最好的人选。不论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母亲都是她,皇帝一死,她把儿子抓在手里,将来兵不血刃的将大佑变成丹巴国的附属国,并非做不到。”
时不虞一手托腮琢磨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一只手无意识的把玩着腰带。
言十安的眼神就落在那根带子上,看着她卷起又松开,再卷起来,周而复始。他看着却一点都不觉得枯燥,甚至觉得,日子要能一直这么悠悠闲闲的过就好了。
想到什么,时不虞突然反应过来,看向一旁默默跪坐着的兰花道:“劳烦姑姑跑这一趟,也请姑姑代为向夫人道声辛苦。”
兰花姑姑虽然只听了这一会,但是只从她带来的那几句话就能推想到这么多,这么深,足可见其平时积攒。所谓天纵之才,也不是生而知之,是认真学习过,专心研究过,才能成就他人眼中的举重若轻。
她起身行礼:“夫人说,有姑娘在,她很放心。”
时不虞脸色一变再变,欲言又止后决定实话实说:“她不必因为白胡子忍我,因为白胡子都是不忍我的,夫人大可以还和以前一样和我过不去,斗画也行,我奉陪。”
兰花掩嘴偷笑:“说来还得多谢姑娘,正是姑娘一次次的不忍让退避,让夫人吃了几次亏后反倒从牛角尖里走出来了,也才开始正视公子已经长大的事实。”
“我的功劳?”
兰花姑姑应是。
“那你们快送个谢礼给我,别欠着我人情。”时不虞心眼子转得那叫一个快:“欠多了就还不清了,不如一边欠一边还。”
这属实是兰花姑姑万万想不到的对话,她用尽毕生的忍耐力忍住笑,应下道:“奴回去一定一字不漏的转达。”
时不虞端庄的摆摆手。
兰花向两人告退离开。
见人走了,时不虞笑出声来,一年中最开心的就是生日,能收好多礼物,这不,巧立名目又能得一份。甭管她哪天送来,反正都算在生辰礼里了。
言十安笑眼看着她从深沉转为狡黠,不过片刻又转为深沉:“丹巴国既然是为了割大佑这块肉来的,那这一刀是不是能划下来,划多大,都需要借章相国的力,毕竟朝中手握实权的臣子里能压过兵部郑尚书的不多。若让郑尚书占了上风,那就不是割地了,是要举全国之力打回去。”
“要不要让宫里的人看住?”
“这事只看结果就知道了,不必派人,被逮住了反倒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