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相国自不会独自和所有主战派对上,那边顾元说完他没有立刻接话,便有他的拥趸出列替他反驳回去。
他这边有人下场了,主战派自然不干,纷纷加入进来。
朝堂上又吵成一团。
皇帝昨晚玩得晚了点,只浅浅睡了会就不得不来上朝,又困又累,眼皮像有千斤重,本就满心烦躁,再听他们吵个不停,他不耐的起身把所有能踢飞的东西都踢飞了。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继续吵,不吵个结果出来别退朝。谁敢违旨,拖出去砍了。”扔下这几句,皇帝衣袖一甩走人。
众臣面面相觑,朝中吵架实在是太过寻常,哪朝哪代不是这么吵过来的,可哪个有脑子的君王会在此时下一道这样的旨意。
只有昏君才会这么做!
顾元悲从中来,启宗皇帝走了才二十余年,才二十余年呐!他的儿子怎会如此的,如此的昏庸无能!
曾经强盛如得天庇护的大佑,如今竟被逼着割地谈和!
他左顾右盼,将眼神落在了章相国身上,顿时恨从心起:“章续之,你要敢主张割地和谈,我就撞死在这大殿上!”
“顾大人冲我撒气实在是可笑了些。”章相国低头理了理官服,不急不慢的道:“不是我请来的使臣,不是我让他们提的这个条件,如今对方明显就是要逼我们割地,若是不应就开战,还直言今年没有休战期。顾大人在京城银霜炭用着自是不怕冷,可前线的将士们却要顶着风雪去拼命。丹巴国一年有半年在下雪,他们可不怕这样的天气。顾大人您再看看使臣壮实的身体,满朝文武有几个及得上?”
“相国大人也不必吓唬顾大人。”郑尚书轻哼一声:“丹巴国要个个都这般壮实,我大佑当年是怎么打败他们的?”
“那本相问问郑大人。”章相国转过身来面向他:“我说的可是事实?丹巴国是不是半年在下雪,今年的冬天若不休战,我们的战士是不是处于弱势?”
郑隆便是再看不惯他,也得承认这几句是事实。冬日里开战,丹巴国是绝对优势。
章相国一抖官服席地而坐:“皇上旨意,让我们出个章程再走。诸位若有更好的法子,大可直言道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是否可行。我章续之也是大佑人,但凡有其他法子也不会愿意把国土割让给丹巴国。”
大殿再次沉默下来。
战,许容文那点兵马在大冬天绝对挡不住丹巴国三十万大军。一旦开战结果就是死伤遍地然后丢城,当然,对方的死伤也不会小。
和,他们当然愿意和谈,但是十城,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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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虞看了眼漏刻:“还没动静?平时这个点都要散值了。”
“还在大殿,吵一阵停一阵,再接着吵。”言十安给她倒了果茶递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墙头草倒向主和派的更多。”
“指望我大阿兄先挡住扎木国,之后再去和丹巴国打,想得倒是挺美。”
言十安说起另一桩事:“相国府的人送回消息,昨日又送了三个人过去。”
时不虞将送到嘴边的果茶又放下:“这是第几回了?”
“第六回,算起来有十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