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国师为人,无人能说出半句不好。他能在当时极盛之时抛下一切离开,足可见对权势的不屑一顾。可如今,他却有三个弟子齐聚京城。
若他还活着,如今最少已有八十高龄,且,在他离开时也无亲眷后人,绝无可能是为家族或为他自己。
而先皇,和国师无师生之名,却有数年的师生之实。
若以上一切成立,那位时姑娘之前说的‘拨乱反正,将计安送上皇位,为先皇报仇’便有了可信度。
“我今日约见几位,并非要逼你们做决定,而是接下来我要正式开始掀皇帝的面皮了,需要几位帮把手。”时不虞笑着将他们的顾虑一层层卸下:“你们也不必觉得居我之下,若我的存在让你们觉得别扭,你们把我当成大师兄的传话人就是。”
郑隆拱手行礼:“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多问一声,姑娘见谅。”
另四人跟着行礼。
时不虞看出来了,这五人,以郑尚书为首。
她问得直白:“郑尚书信我几成了?”
郑隆严肃的面色散去,露出些笑容来:“没有几成之说,信便是信了,不信便是不信,若是半信不信,姑娘才要防着我。”
“这话在理。”时不虞朝他举了举茶盏:“没有谁敢说对谁百分百信任,大师兄最是名堂多,疑心重,可他给我的名单里,你们是最得他信任的人。我对你们不了解,但大师兄信你们,我也就信你们。”
这话便是只信两成,也让人身心舒坦。要得太师的信任,谈何容易。
这时,言则快步进来在万霞耳边说了几句。
万霞立刻附耳到姑娘耳边告知。
这时机,倒是正好。
时不虞放下茶盏道:“军器监邹维被免职,皇帝责令他闭门思过三月,谁都不得上门探望。”
郑隆立刻想到了:“邹维,安皇子的外祖父。”
“没错,计安已经站到人前,皇帝自然不会再把兵器监交到邹大人手里。”
确实如此,几人不意外,就连邹大人怕也是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还有另一件事,本是刚才要说的,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事情已经发生了。”时不虞起身:“朱宅走水,垮了一边的围墙,露出来一个……遍藏尸体的冰室,荷塘边上还有两具尸首。”
五人都有个好脑子,事情前后一结合,伍青道:“是姑娘的手笔。”
“当然是。”时不虞下巴微抬:“我说过,我要揭他面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