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辽右卫,虽然是屯兵卫所,但也是个城池。
城内生活着不少百姓,都是辽东的大明子民,全靠卫所的庇护活下来。
如果让他们到外面,不是被女真掠杀,就是被高丽残杀,比如说附近一些堡,他们有私人的武装,是某些归顺大明的辽东部落,但都没能逃过高丽的魔爪。
“你他娘的!”
“那些高丽人,老子不把他们全部弄死,把名字倒转过来写。”
“殿下你是不知道,高丽人有多可恶,他们嚣张跋扈,欺软怕硬,恶心得很。”
“咱要是有机会,他们早就被灭族了……”
柯天朗很不爽高丽人,在回去卫所的路上,还不停地骂骂咧咧,比如高丽欺软怕硬的话,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说了。
如果给他足够的装备,他还真的敢,直接打到平壤、汉城等地。
“柯大人,很痛恨高丽?”
朱炫好奇地问。
“恨!”
“当然恨!”
“我们定辽右卫的人,没有不恨高丽人。”
“我们大部分士兵的亲人,都死在高丽人的手里,很多人以前不是军户,但主动成为军户,为的就是手刃仇人,为亲人报仇。”
“高丽不死绝,我们不罢休。”
“他娘的……”
柯天朗是个性情中人,在朱炫面前拘谨,也只是拘谨了一会,很快又恢复本性,该骂人的骂人,该随性的随性,一点都不像可以带领一个卫所的将军。
不过朱炫有点喜欢此人的性格,看上去比较真实,此时看到柯天朗骂完了,眼圈微微有些红和湿润,明白他想起旧事,道:“柯大人放心,我会帮你们完成这个心愿。”
“多谢殿下!”
柯天朗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太放肆了。
他觉得这个殿下,有点特别和不一样,和他认识的其他大官都不同,这个殿下能处。
他们一起,到了定辽右卫的衙署。
柯天朗邀请朱炫,坐在大厅之上,再让人送来茶水,不好意思道:“殿下,臣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啥好的茶叶,这点都是我们很难得存下来的,你不嫌弃就好。”
他们这些大老粗,只知道喝水,喝茶太麻烦。
朱炫笑道:“我喝茶,看心情和看人,如果是我看不顺眼的人,就算多好的茶,都喝不出滋味,但是柯大人这样的,就是喝水,也甘之如饴。”
“嘻嘻……”
听了朱炫这么说,柯天朗不好意思地笑了。
“柯大人,你们定辽右卫,是什么情况?”
朱炫放下了茶,问道:“整个辽东,只有你们定辽右卫可以打高丽?”
提起了这个,柯天朗有点无奈道:“沈王和韩王都没有来辽东就藩,高丽边上,只有我们定辽右卫最接近高丽,可以和高丽打!”
朱炫问道:“我们辽东,不止一个定辽右卫,还有中卫、前卫等,包括铁岭卫、辽海卫、沈阳中卫等等,他们都没办法出兵?”
“都没办法出兵。”
柯天朗挠了挠头,很不爽道:“他娘的女真、鞑靼等,全面南下攻打咱们大明,不仅仅是打北平,辽东也打,特别是女真,甚至有部分高丽人和女真联手打进来,他们不得不设防。”
闻言,朱炫沉默了。
按照这个说法,北边的胡人,那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一场侵略行动,把大明北边的战线拉长了,再发起全面的进攻,想打大明一个措手不及。
高丽、女真和鞑靼,同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