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陆风临近,感受着洛小惜身旁一指屠那张低沉而又愤怒的脸色,连忙询问起各中缘由。
“还不是你!”洛小惜气得脸色涨红,“定下的什么破规矩!”
陆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洛小惜此番多半是冲着他那句‘需战胜任意三人’的话,朝君子依等人发起了挑战。
而结局,也是可想而知。
君子依上前安慰道:“好啦,别气啦,你不是胜过我了吗,输给我大哥和二姐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也经常输的。”
洛小惜幽怨的瞪了眼君子依,“你还好意思说,都叫你不要放水了,这样的胜利我才不要。”
“我没有啊,”君子依尴尬掩饰。
“没有才怪哩,”洛小惜鼓着嘴,“我都察觉到和你交手时,你处处压制攻势,刻意让着我了!”
君子依见被识破,无奈苦笑,转而安慰道:“你已经很厉害啦,芯姐都险些被你伤着了,差一点就是你赢了,阳哥的话,一来你不熟悉他的战斗风格,二来你才学长枪不久,定然打不过他啊,所以没什么好气的,终有一天你会厉害起来的啦。”
洛小惜带着几分沮丧,“厉害什么嘛,你芯姐她可是个阵师,在没有布下阵法前,同境界相斗,武师本就厉害于阵师,可我却连她布阵都打断不了,你说的差得那一点可足足有着十万八千里呢,方才我要是莽着再戳去,捆绑我身上的灵气藤蔓非把我勒死不可,那一点可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
“还有你阳哥,这家伙同六合宗战斗时我都瞧过一遍了,方才用的也是差不多的招式,可我从头到尾都只有挨揍的份,连半点招架的能耐都没有!”
“你们这些人我谁也打不过!”
洛小惜越说越气恼,神色间也是再没了一开始的自信,甚至一连遭受多次挫败下,内心都蒙生了几分自卑感。
她这辈子输给人的次数加起来,可都没方才一小会多!
君子依一时语塞,也不知如何再安慰,方才的战斗,除了她出于照顾考虑故意落败外,确实呈现着一边倒的局面。
陆风在旁听着,原本想着让洛小惜好好体会体会此刻的情绪,以收敛些许平日里的小骄傲和自大,更进一步的认清在洛家这层背景以外的自己,但还不待持续片刻,一指屠威胁性的目光便朝他投了过来。
陆风无奈,一指屠的这份‘溺爱’显然让得洛小惜得不到好的成长环境,稍有挫折便要叫人安慰,又如何能厉害起来!
陆风避开一指屠的目光,非但没有安慰,反而严肃的朝洛小惜开口:“你确实谁也打不过,整天身处受人庇护的环境下,身边的人都让着你,连自己有多少斤两都不知,又能打得过谁?”
“青山宗主!”一指屠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出声警告道:“话语,过了!”
陆风感受着一指屠散发的恐怖气息,心中不由一颤,直觉告诉他,若是胆敢再多说洛小惜半句不好,一指屠怕是会一指戳死他!
洛小惜沉闷着脸朝一指屠道:“胖爷爷,你退下,让他继续说!”
话语已是起了几分哭腔。
“没什么好再说的了,”陆风叹息的摇了摇头,“修行不是你儿时的过家家,这些年家里惯着你由着你,东学一剑,西学一枪的,弄得而今杂而不精的局面,若不能将过往所学整合,你这辈子都成不了真正的强者。”
“我…”洛小惜心头一沉,她近段时日来也意识到了陆风所言的情况,每每竭力相斗下,自己总会有着几分应对不暇,心中想着用剑法对敌最好,但手中却本能的施展出来稍微更熟悉些的刀法。
功法施展间,也时常因不知选各门派的哪一类功法为好,而误了最佳的时机。
有关杂而不精一事,诸如一指屠等洛家实力强横的长辈也都时常提醒过洛小惜,但却都是以着宠溺和开玩笑的语气,还都声称着洛小惜作为洛家掌上明珠,无需多么多么强大,但由心随心而行,喜欢什么就学什么便是。
在这般溺爱的环境下,也让得洛小惜一度迷失,浑然不知杂而不精的严重性。
自打上次战境遇险后,洛小惜便有着改变杂而不精的念头,甚至都做好了余生都只修长枪一道的决心了,但总觉有心无力,深不得法。
“我该怎么做!?”
洛小惜平复心绪,郑重的看向陆风。
她明白陆风此般严厉的说辞听着虽然叫人万分难受,但不可否认,都是苦口忠言,也都是她目前的薄弱点所在。
洛小惜过往遇上的师傅,基本都是软声软气,半句指责的话语都不敢说的,以至于被惯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一指屠在旁瞧着,得见陆风一语中的的指出洛小惜修行薄弱缺点,眼中的冷意少了几分,他也想看看陆风到底能说出个什么改变教学方法来。
若真能让得自家小姐往更好方向发展,那他自也万分乐意。
但前提是,自家小姐的情绪,可不能再受半点委屈与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