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陆风紧张的话语喝出。
鬼伶还迟缓在那碰撞的铿锵嗡鸣声之中,诧然听闻小心二字,心中顿感不安,待回神,一道凌厉的枪锋已是刺向她的左臂。
这是……
鬼伶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自己手中的断刃分明已经直挡住了吴夷酋横扫而来的长枪,却怎么也没想到,那长枪竟一改先前,变得极具韧性,借着她那直挡之力,生生弯折出了一个弧度。
弧度虽然不大明显,但却好巧不巧的,凌厉的枪锋恰好可以触及到她的身子。
鬼伶清楚这显然不是巧合,而是在吴夷酋的可怕的算计之内,吴夷酋算计到了她的格挡力道,算计到了格挡的角度、彼此碰撞的结点以及自己可能会闪避的方向等等。
“呃~”
伴随着鬼伶一声闷哼传出,枪锋划破了她的血肉,左后肩顷刻肆意鲜血。
但下一刻,一道更为响亮的铿锵碰撞声便即激荡而出,席卷的四周碎石飞扬,烟尘荡起。
待得众人瞧清场上之景,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这朋友到底是什么怪物!”
褚佑仁结结巴巴惊恐的出声。
此刻,场上的吴夷酋也被鬼伶为了闪避要害而施展出的功法吓了一跳,只见鬼伶原本清秀小巧的脸庞此刻已遍布诡异红纹,无数纹路弥漫下,犹似佩戴上了一张血色脸谱。
狰狞可怖,形如恶魔!
“这是……七心邪魔决!?”
孔儒傅骇然的看着这一幕,不可思议的看向陆风,“你这小友,竟是穹岭六魔的弟子?”
陆风也是被鬼伶此刻的状态惊在了原地,也终是明白何以她一直要佩戴唱戏用的丑陋脸谱之故,原来都是为了掩盖此套功法施展下,所带来的身体异像。
此般似血色纹路一般的面相与之血族纹路有着不同,血族的那些纹路乃是源自血脉之力,而鬼伶此刻脸上的红纹则是基于功法所生。
此般现象倒是有些类似于陆风的小葬花剑法,同样是基于燃烧灵气,提升身体极限的存在,此般丑陋狰狞的纹路,便即等同于副作用一般,待得周身灵气稳定下来之前,是断然不会褪去的。
感受着鬼伶此刻浑身散发的森然杀意,以及那嗜血双眼下传出的那份专注和执着……
陆风对于此般功法不由更多了一丝体会,除却如小葬花剑法一般对于灵气有着极大提升外,怕还有着‘杀心决’一般的效果。
鬼伶脚尖轻点,纵身而起,眨眼的瞬间便已再度攻向吴夷酋,此般状态下再度施展魅影刀法,速度足足快了数倍不止。
刀影纵横,左右突忽,鬼没神出!
一时间,直逼得吴夷酋只有一味招架的份。
接连被压制倒退了数十米开外,吴夷酋才终是寻得一丝喘息机会,震荡开了鬼伶的身影。
但他却并没有借此空档进行反攻,而是有些忌惮开口:“老夫自问可不曾得罪过穹岭六恶,这其中是否有着什么误会!?”
鬼伶森然的话语传出:“十五年前,赣绝城,戏馆后的那座府邸!你随孙平甑那恶贼辱我生母,杀我亲父,你说存着什么误会!”
吴夷酋一怔,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大惊道:“你是那时候的小女孩!?”
因为历练时鲜少遇见那般风姿绰约的绝色少妇,是以那一次的经历至今仍旧让得他印象深刻,回味无穷。
反应过来后,吴夷酋连忙道:“那都是孙七家主的命令,你要寻仇,该去寻他才是,我不过奉命行事!”
若非碍于穹岭六恶的凶名,他可不会如此忌惮,更不至于将责任推向孙平甑头上。
这也让得远处的褚佑仁万般好奇,好奇于吴夷酋口中的‘小女孩’是几个意思?好奇于众人口中一会穹岭六恶、一会穹岭六魔到底指的是什么?更好奇到底是什么层面的存在,竟让得吴夷酋这种人物都如此忌惮,甚至甩锅给主子。
“呵!”鬼伶森然一笑,狰狞的面容下此般笑容瞧着万般的渗人可怖,一字一句道:“你奉命不错,但你不该助纣为虐,更不该听令入得我母亲房内,事后更不该将我父亲钉死在墙上,孙平甑固然罪该万死,但你,同样也该死!”
吴夷酋脸色一凝,感受到鬼伶森冷的杀意后,明白此战怕是非死难休了,想着魂师界流传的有关穹岭六恶的凶名,吴夷酋心中不禁暗骂孙平甑当初的色心,竟留下了一个此般难缠的祸患!
鬼伶不顾自己左后肩被划破的伤势,拼命的再度冲向吴夷酋,凭着魅影刀法同后者缠斗在一起。
但碍于吴夷酋那阴险、卑劣、巧妙弯折的贼枪之技,鬼伶一度不敢再以断刃直面抵挡长枪的攻势,是以,魅影刀法虽然不俗,一时间却也难攻破吴夷酋的枪势,更难近的了后者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