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点小事,齐国公还不会放在心里。
他又不缺儿子,不差这一个。
他恼的,是秦氏的态度和分寸。
秦氏被罚一事,自然也传遍了京城,如此一来,倒是坐实了秦氏殴打小妾致流产一事了。
只不过,太后到底还是向着年家的,宣旨的时候,只说是秦氏因丧子之痛,一时难以承受,又见那妾室柳氏故意着了喜色来刺激她,这才动了真怒。
如此一来,倒是为秦氏也扳回来了几分的名声。
只不过,外头的人信不信,那就两说了。
齐国公还不曾松口气呢,又有地方官员的奏报送到了宫里。
这一次,齐国公可没有那么好运了。
齐国公跪在大殿内,只觉得双膝冰冷疼痛,却远不及心底的那几分寒冷来的深切。
“你自己看看,你们年家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呀!这是真以为朕治不了你了,是吧?”
齐国公此时已然是痛哭流涕,“微臣有罪,还请皇上发落!”
他也知道,面对这些真凭实据,除了卖卖惨,他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远在冀州的地方官员连上了几道奏报。
起因是底下一个县里的员外家突发意外,大火连天,最终,将宅子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县城里头的几个铺面,也都被人一把火给烧光了。
那员外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这是有人故意针对,当即就带上东西,悄摸地去了府城。
最后得知,是当地年家人所为,人家仗的,可是齐国公府的势。
要知道那员外也是有几分人脉的,就这样七拐八绕地,将状子给送到了府衙。
这才有了现在呈现在皇上御案前的奏报。
“皇上恕罪!微臣知罪!”
“你看看你们年家干的这些好事?一桩桩一件件,你说的清吗?”
皇上气极,将那奏报直接就往年思通的脸上摔。
年思通也不敢躲,如今皇上正值盛怒之下,他怎么敢?
“皇上,这冀州年家,其实早已出了五服,微臣也从未想过他们竟然敢打着我齐国公府的旗号行事呀。”
“你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你想到你那妻子会做出打人流产的事来吗?你能想到当初你的那个侄儿在城外圈地的事吗?你告诉朕,你能想到什么?”
齐国公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就不应该说什么冀州年家出了五服。
连出了五服的年家人都能自诩为齐国公府的亲眷,那其它人呢?
那得狂成什么样儿?
这都远了这么多的所谓亲人,都能仗着齐国公府的名头来行恶,那其它人呢?
出了宫,齐国公才发觉自己背后是一身的冷汗。
接下来要怎么办?
齐国公此时是又急又恼。
可他是年家的当家人,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置之不理的。
回府后,管家小心翼翼道,“老爷,老太爷命人送来的家书。”
齐国公心里头咯噔一下子,这个时候送来的家书,必然是没有什么好话的。
果然,里面通篇都是在骂他治家不齐,恐将来要毁于内宅。
齐国公只觉得心头憋了一股子气,上不去下不来的,令他烦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