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柳家的堂屋还亮着一盏油灯。
阿泽喝了药,早早睡下。
安悦锦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鸡蛋水,讨好道:“娘,还绣呢,太晚了对眼睛不好,女儿给您沏了鸡蛋水,您喝了早点睡。”
柳清霜瞥她一眼,安悦锦心虚,摸了摸鼻子,赶紧将鸡蛋水推的近一些。
冲成絮状的鸡蛋水放了醋和盐,点了几滴香油,还捏了一撮绿油油的香菜。
柳清霜放下绣活,端起鸡蛋水慢悠悠品尝。
一碗喝干净,她用帕子优雅地擦拭唇角,“还不错,就是味道淡了点。”
这是今晚柳清霜和安悦锦说的第三句话。
“娘喜欢就好,下次我给您多放点盐。”她嬉皮笑脸凑上去,厚着脸皮道:“喝了女儿的鸡蛋水,娘是不是就原谅女儿了。”
谁料,柳清霜将帕子一收,看也不看她一眼,拿着叵篓回了自己屋。
安悦锦无奈的摸了摸鼻尖。
阿泽底子好,在床上躺了三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安悦锦其间抽空去了趟镇上,之前走的匆忙,事情全丢给孟子旭,也不知道人都培训的怎样了。
距离走秀还有三天时间,无论如何也不能搞砸。
安悦锦来到锦妆阁,所有人都安排在锦妆阁的后院,地方不够,她还让沈掌柜花大价钱买下隔壁院子,将两个院子打通,姑娘们吃住培训和学习技艺全在那个院子。
安悦锦到时就见十个姑娘顶着瓷碗,腰腹挺直,目视前方,姿态优雅地在屋里一圈一圈走,瓷碗一个未落,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人指点。
“东家,您看如何?这些姑娘们挺能吃苦的,有一两个受不住的也是背着人悄悄抹泪。”沈掌柜看着屋里的目光充满赞叹,“小人亲眼见着她们从摔得满屋子碎碗,到现在走一天都不掉一个碗,着实不错。”
“嗯,挺好的。平时在吃用上尽可能满足她们,有什么事就来找我。”看见成效了,安悦锦心情不错。
“东家,您不进去看看?”见安悦锦要走,沈掌柜赶紧问。
“不用了,这你多看着点,我先回了。”
“东家放心吧,小人定当尽心尽力。”
…………
阿泽下床的第二天,就到了走秀的日子,安悦锦一大早就得过去坐镇。
阿泽拿着两个包袱出来,跟着上了马车,他好的差不多了,眼见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得尽快将这次弄来的东西脱手。
“伤口不疼了?”
“好多了,本来就是些小伤,没甚大碍。”
安悦锦见他气色不错,想来真没事,一挥马鞭,驾着大黑朝镇上去。
今个儿赶上镇上的大集,镇上的人比平时多了许多,街里寸步难行,安悦锦只能驾着大黑绕了条小道。
饶是如此,也比平时多花了一半时间。
到锦妆阁的时候,伙计已经搭好台子,凡是路过的人都会好奇问上一句。
安悦锦让伙计牵大黑去后院,叫来沈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