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差不多有十天了吧?
严彬也算不清日子了,晃晃悠悠把箱子抱到炕上,小心的拆开。
香味扑鼻而来,里面是一大袋子油茶面,看的严彬眼睛都在冒亮光。
赶紧把他爸妈叫了过来。
一家人边念叨着宋盼儿的好,边每人灌了两大碗油茶面。
远在几里外的宋盼儿打了几个大喷嚏。
“谁在叨咕我呢!”
宋盼儿嘟囔着,揉了下鼻子,接着写她的《足球少年》。
钱婆子放下手里正在挑拣的红豆,抬头说道:“不会是你成叔他们,还在惦记咱俩呢吧?”
俩人回村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屋外的暴雨一直下着,就没停过。村里的水位都已经没过了膝盖。
昨天杨成冒雨来过她家,想看看她俩缺不缺吃的。
他到这里一看,祖孙俩的小日子,过的那是相当的滋润。
米面粮油、肉菜、柴禾什么都不缺。
自己家都还喝那黄了吧唧的井水呢,人家祖孙俩用的依然是干净没一丝杂质的水。
被硬塞了一大袋子豆包后,杨成放心的回家了。
钱婆子最近在屋子里待着无聊,天天祸害宋盼儿买回来的那袋白面,不是做豆包,就是包包子。
宋盼儿都有点吃怕了,杨成临走时,她赶紧硬塞给他一大袋子。
“奶,今天晚上我要吃烀苞米、鸡蛋糕!”
宋盼儿害怕她奶还让她吃豆包,赶紧点菜单
家里墙角种的苞米已经熟了,宋盼儿刚到家就盯上那几棒青苞米了。
钱婆子:“行,奶也想吃了!咱俩今天都给它烀了,再给你刘奶她家送几根去。”
收起挑好的红豆,钱婆子麻利的下地做饭去了。
院子外不远处的河套里,洪水轰隆隆的奔流向前,水位还在慢慢上升。
钱婆子在外屋点炉子烀苞米,看着家里的高门槛和东屋那摞了一堆的煤,若有所思。
她这孙女肯定有仙儿保佑着,这胡乱玩的一堆东西,竟然全都有用,像是特意为这场洪水准备似的。
她刚才还听见隔壁刘婆子抱怨屋里进水了呢,连刘福根都在帮忙往外舀水。
而自己家这高高的门槛,完全没有洪水会进屋的担忧。
但是让神仙盯着她孙女保佑也不是啥好事儿,等找机会得找个算命的好好给她孙女算一卦,破破运道。
她钱桂芬的孙女,不会让任何的东西抢走,神仙也不行。
宋盼儿看着她奶叨叨咕咕的,在哪里不知道在骂谁,心里不禁十分好笑。
写了一天的小说,腰坐的都酸了,宋盼儿抻了个懒腰,叫上盼盼去院子里玩水。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玩的,水很浑浊,远不及发水之前河套的小河流清澈,可以嬉戏。
看着盼盼狗刨了一会,宋盼儿无聊的踩着梯子,爬上了墙头。
往远处眺望,河套的水已经快漫过两边的土坡。
平时清澈见底的小河流已经不见了,水面扩宽了很多。
从山上冲下来很多的木头,顺着洪水,浮浮沉沉的往前飘去。
水面上还有不知道从谁家里冲出来的锅碗瓢盆等,各式各样家用物件,也都被洪水卷着,奔腾向前。
“你这孩子真淘,爬墙头干啥?苞米好了,快下来吃。”
钱婆子穿着靴子走了出来,手里用筷子扎着一根烀苞米。
“奶,不知道谁家被冲倒了,那边水面上还飘着衣服和箱柜呢!”
宋盼儿指着远处的河面,对她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