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们读书人那一套复杂的说辞,咱就说最朴素的道理,咱妈如果只有一个香瓜,她绝不会吃一口,都留给你,这特么要不是爱,你告诉我啥是?”
谷穗子让他说得眼泪汪汪,瘪着嘴不说话。
“还有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她也不让我说......”
“什么事?”
“刚王姐问,如果她的孩子在奶奶家被人欺负甚至被人卖怎么办,我怎么回答她的?”
“你说找人暗中看着——她走的时候,找你照顾我?!”穗子一下子都明白了。
这些事,前世她可都不知道。
联想他说的,当年母亲跟婆婆带着于敬亭没少干坏事,于敬亭母子一定是母亲特别信任的人,要托孤只能找这娘俩!
“所以,你就把我照顾到床上了!”
于敬亭撇嘴。
“真不愧是娘俩,话都说得一样,她也是这么骂我的。”
穗子噙着泪笑了,笑一下马上收敛,那表情仿佛再说:我正在哭呢,我得继续保持悲伤
于敬亭看她这么可爱,忍不住把爪子伸过去,想摸她小脸,被穗子一巴掌拍掉。
“那她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么过分的话?我当初求她,她说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让我永远不要烦她。”
这话隔了多少年,再想起来心还是痛的。
其实类似的话,陈开德也说了不少,陈丽君走了以后,陈开德隔三差五就用很难听的话羞辱穗子,穗子都不在乎,甚至觉得他嗷嗷的样子挺没劲的。
但陈丽君说出来,穗子就难受,难受的要死。
那是她在乎的人,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不在乎的人,永远也伤不到自己。
最扎心的痛,永远都是最亲的人给的。
“她为啥那么说我也不知道,但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过年时,她差点没怼死我。”
“过年?!你俩背着我吃了多少火锅?!”
于敬亭叹息,她是真的很想吃火锅啊......
“你做的那些熏货,就是过年时我拿去送她了,她大老远的过来,想要把你带走,要不是我机智勇敢聪明果断——当然,也是我这个小伙人太好了,丈母娘觉得我还行,就把你留给我了。”
“......”
穗子满脑子惊叹号。
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母亲竟然偷偷看过自己,还想把她带走!
心好像一下就没那么痛了,其实,她妈也不是不要她吧?
“你照照镜子,你不仅长得像她,性格也像,娘俩都拧巴,你在这跟她怄气,她在那扛着死活不说,所以,你以为我是单纯的背着你吃火锅?”
“那你是——?”
于敬亭伸手呼噜下自己的小寸头,一脸的正气。
“都说了,我是卧底!我企图用资本主义的羊肉,腐蚀她无产阶级的心灵!”
“......你跟她比,到底谁才无产?”这家伙的脸皮,真是厚啊。
“小娘们你不要那么庸俗,我说的是感情上的,懂?我有你全部的感情,她现在在你心里,就这么一丢丢。”于敬亭比了个指甲盖大小,炫富!
“好吧,卧底同志,你打探出什么了?”
于敬亭把嘴凑穗子耳边,压低声音。
“东关的肥牛是拿猪肉糊弄的,我一会过去找他们赔钱,一准能让你白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