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心说,这都是剧情,当不得真啊。
不过这话只敢心里想,说出去肯定会激怒婆婆。
公公就说了句,演员演的太假了,就被婆婆踢出去了,现在还领着姣姣在外面跳绳呢,屋都不让进,太惨了。
“对!不是好饼!”这种时候,顺着婆婆说,总不会有错。
“可不是么,哎,这小伙,长得好老实,一看就是好人呢。”
王翠花嘴里的那个长得老实的演员,正是宫昕。
他在剧中扮演一身正气的好同志,很受妇女们的喜欢。
“娘,这个人白天时还来我们单位了呢。”
“啥!你咋不喊我一声!我也想看看活的啊!我要有这么个儿子多好,肯定比铁根好。”王翠花激动了。
“我觉得吧,您还是别看了......”穗子本不想评价宫昕,但听婆婆说比铁根好,这穗子不能忍。
“为啥!”
“他这个人吧,我总觉得跟剧里的形象不大一样,我怎么形容他呢——”
里屋写卷子的于敬亭耳朵都支棱起来了。
光明正大偷听。
“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不那么实在,他看人的眼神,总是游弋,不敢跟人对视,偶尔碰到了,马上挪开。”
“也许人家认生呢?”王翠花对宫昕的形象,还停留在电视里的伟岸正义上。
“不是认生,给我的感觉,就不那么实在。”穗子看人还是挺准的,她跟宫昕接触下来,尽管对方彬彬有礼,她却始终觉得这人不大能深交。
这是一种感觉,但说不出为什么。
“你白天当着人家可不那么说的。宫老师,您的作品人物鲜明立体,形象塑造饱满,巴拉巴拉~”于敬亭走过来,掐着嗓子,竖着兰花指,三八兮兮地朝着穗子点。
“我哪里有你模仿的这么恶心?!”穗子被激怒了。
“反正你夸他了。”于敬亭酸溜溜。
“废话啊,他是樊叔让过来的,我不礼貌地客套几句,难道让我对他说,我不喜欢你贼眉鼠眼的眼神,你闪躲的眼神像极了我们村口的二流子?!”
这句话于敬亭听了超级舒坦,满意点头。
“我媳妇不愧是干大事的,这个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他决定了,他从现在起一直到明早,临时改名叫“大事”,嘿。
王翠花叹了口气:“没想到演员本人跟电视剧里形象差这么多啊。”
“戏是戏,演员是演员,习惯就好。”
“还是咱们普通人好,真实不虚伪,你看咱家铁根,坏得明明白白,损得真真切切,这又想什么坏道子呢,笑得这么贱?”
“想我媳妇是干大事的。”嘿嘿~
“这脑子没毛病吧——你确定他能考上?”王翠花狐疑地问穗子。
穗子拿过于敬亭手里的试卷,快速浏览一圈。
“考是肯定能考上了,就看考哪座大学了。”
竟然全对!穗子暗暗一惊,这个看小人书的家伙,到底啥时候学的?
“快点,判成绩,老子还等着改名呢。”
“改什么名?”穗子当然读不懂他那龌龌龊龊的心思。
“一会你就知道了。哎,其实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