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智障吗?奶奶哪儿裹小脚了?”樊莉莉仇视着穗子鄙夷道。
“身体上的裹小脚还好办一些,拆了裹脚布人就痛快了,可是缠在精神上的裹脚布......啧啧啧。”
穗子说完不再看樊母黑黢黢的脸,转身坐在樊煌新做的秋千上,晃来晃去,摆明了不想跟不速之客浪费唇舌。
樊母被她损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正想着再进屋找儿子说几句,于敬亭来了。
“呦,老太太又来了?是怀念我给您老做的发型,想再找我来一个?”
“我们走!”樊母看到他就想到痛苦的回忆,黑着脸领着樊莉莉离去。
“奶奶,要不您先回去,我等会再走?”樊莉莉视线就跟抹了胶水似的,黏在于敬亭身上。
“没挨够打是吧?滚!”于敬亭对她又是另一种态度,樊莉莉吓到老太太身后,不敢浪了。
屋里,陈丽君给樊煌倒了杯茶,在他僵硬的肩膀上轻轻捏。
“我看今儿日子就不错.......下午去民政局?”樊煌声音有着丝丝紧张,感觉到身后长久的沉默,又清清嗓子,自圆其说,“你要是不想,改天也行。”
“拖那么久干啥,择日不如撞日,我掐指一算今儿就是好日子。”于敬亭人还没进屋,声音先进来了。
穗子掐他一下,偷听长辈说悄悄话就鸟悄听呗,插什么嘴!
“那你掐的还挺准,就今儿下午吧。”
樊煌面无表情,还未知刚刚的造型,似乎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得嘞~这不就完美了!我这儿就砸樊辉家的玻璃,给父皇母后助助兴!”
穗子一把拽着于敬亭,啼笑皆非道:“大喜的日子,你砸人家玻璃干啥?”
还在愣神中的樊煌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连连点头,喜色溢于言表。
“说的对,大喜的日子.......”
这一天,他等了好多年。
“换件衣服去,我可不想跟一个穿着老头汗衫的男人拍证件照——还有陈涵穗,你那是什么衣服?”
陈丽君鄙夷地看了眼闺女。
穗子今儿没课,在家为了带孩子方便,把于敬亭白色大短袖套上,配上条短裤,头发随便一抓,脚踩趿拉板,跟樊煌居家打扮风格竟是出奇的一致。
“可得劲了,妈,要不我也送你两件,你在家穿?特软乎,夏天穿可凉快了。”
樊煌点头,对,可凉快——看到陈丽君投射过来的视线,他马上倒戈。
“女孩子,个人形象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回去做两套好看的连衣裙,爸给你报销。”
“爸,我也想报销。”于敬亭笑嘻嘻地搂着穗子,趁机揩油。
“都报,都报。”樊煌笑得温暖,最想抱的女人都抱回家了,给孩子们报销一下,算得了什么呢。
“哎,我可真是谢谢奶奶她老人家了,她要是不过来闹腾,我这衣服还没人给报销呢——要不,我做块锦旗,给奶奶送去?写啥字我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