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接过钞票眼睛顿时亮了,殷勤地讨好道:“两位这里请。”
厢房是在二楼,吩咐小二打热水之后初生便入了房间。
而身后的小二则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前辈,您能……”
“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我不耐烦道:“直说。”
“初生要洗漱,您可以回避下么?”逃亡这些天,都没能好好的收拾自己。
如今要去见伯父了,不能这样邋遢着去,这是不尊重对方。
“你都可以叫他伯父了,不用在意这些。”
“还是要多少在意一些。”
初生俊朗的脸已经红成了一片,就算对方是比他爷爷都大的前辈。
“怎么,难道你害羞了么?”
看着这小家伙,从带来到现在,倒像是第一次这样有点活泛的气息。
我亦是跟着难得的笑了笑,带着某些恶劣的调笑:“哈哈,是也不是?”
“我……”
初生自小接触的都是正正经经的君子,行的也貌似都是君子之道。
可如今这种情况,倒是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意地铺在床上,显得有些惬意和慵懒。
“别洗了,这里不干净。”
初生自觉地把这理解为客栈不干净,他不在意地说:“没关系的。”
他一步一步从灵海悬崖上走下来,本来想着快点回去,可我非要让自己一步一步走回去。
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初生只当是对方的考验,或者是玩笑而已。
毕竟此时的我,在初生眼里,也是玩弄心性。
入夜,夜凉如水。
初生躺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客栈二楼的窗户大大的敞开。
夏日的白天炎热,晚上倒是清凉的很。
有那徐徐清风顺着大敞的雕花窗格飘了进来。
外面只闻得“呱呱”的蛙叫和蟋蟀那清脆响亮的声音。
圆月高悬,夜色渐深。
初生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再也听不到所有声音。
仿佛所有的活物都被忽然扼住了喉咙,不再发出声音。
万籁俱寂。
飘进来的风中似乎混合了某种花的香气,浓郁得令人恶心。
“喂,小子起来!”
额头被重重敲了一下,初生瞬间惊醒,声音沙哑道:“嗯……前辈,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要被弄死了。”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呢。”
我的样子看起来像对待恨铁不成钢的儿子,狠狠瞪了初生一眼。
“也不能怪你。”
随后他冷冷一笑:“敢在我面前动你,看初生不弄死他!”
“啊?”
我咬了咬下唇:“你别乱跑,到时候一个没看住又死了,我还上哪找人去!”
初生心里奇怪,自己从来没有死过,何谈又死了呢?
不过前辈说的应该是自己的以前,也不知两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渊源?
“谢谢前辈。”
“闭嘴。”
“是。”
两人说话间,那股不知名的花香渐渐浓郁了起来。
本来是没有颜色的东西,可渐渐地有了白色的雾气。
后来屋子里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害怕吗?”
我这样问道。
“不怕。”初生的声音笃定,虽然畏惧是人类的本能,但也是能够克服的,更何况又有前辈在。
“害怕就说出来,在我面前没必要端着。”
初生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冰凉,我叹了口气握住了小家伙的手腕!
再强大的人在登上高峰之前总有脆弱的时候。
谁不想找个依靠呢?只是没那个资本罢了。
“不用怕……”
我拍了拍初生的手,嗓音越发的温和:“我会保护你,不会让那东西伤害你。”
“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前辈,你会永远都教导我么?”
初生不自觉地闻出了这句话,随机马上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