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四个很要好的闺蜜,我们有同样的衣服、包包、鞋子、饰品,宛如一个人一样。
那我们就来讲讲我们自己的故事吧,分别用AbcdE五个英文字母来区别我们好了。
我是A。
六年前离开老家,来到了豪华的大都市——嘉定市。为什么选择嘉定,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因为它是离家最近的大城市了吧。
我有一颗想远飞到千里之外的心,却没有那样的勇气,想着若是觉得太辛苦,还可以回到那个自己熟悉的地方休息,但同时又想狠下心来努力生活,逃离那个留有痛苦回忆的家乡。
我承认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如果心中不残留那一丝丝的希望,也许我也能成为一个果断勇敢的女人。你们说,心中留有希望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记得当时我兜里大概只有五百块钱,这些钱是我一点一滴存下来的,足足攒了十年,若是父母早些让我自己保管压岁钱,定会比现在的数目多上许多。
走出火车站,看着行色匆匆的行人、车水马龙的街道,我觉得自己既渺小又无助,不争气的眼泪划过脸颊,还好有口罩遮面,否则我会做出更难堪的事情。
拒绝主动推销旅馆的房主和询问是否坐车的黑车师傅,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便出现了一条小路,走到小路的尽头,便是宽阔的街口。
若不是听朋友提过车站附近的旅馆、餐馆价格昂贵,也许我会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
我拖着行李走了一整条街,询问了几个旅馆的价格后,选择了只有一张单人床的房间,虽然屋内没有窗户换气,但我很满意十五块钱一天的价格。
老板娘面和心善,看我是个外地人,又没有工作,便总是以送热水为由询问我的近况。
“找到工作了吗……还没有啊……看你天天吃泡面,这身上的钱也该花光了吧……西街那边有个人才市场,要不你去那里看看。”
向老板娘问清楚路线,我马不停蹄的赶去人才市场。说是人才市场,广告语也编写得诚恳诱人,但全是些不靠谱的工作,甚至还要签订不平等的劳动合约。
“这份工作多好啊,只需要坐在电脑前打打字。不过,这家老板只想找个长期工,你要是觉得行,就先交3000块钱押金,若你能干满一年,押金返还给你,若不满一年,这就当作违约金了。”
我很心动,但却拿不出这么多钱。
“没钱啊……那就剩吃苦受累的工作了……一天工作至少十二个小时,供午饭、晚饭,不供住,一个月4000。”
一听到月薪的数目,我立刻答应了下来,至于到底要做些什么,我全然不知。
男人将公司的地址写在了纸上。“到时候,联系这个人就可以了。”
从旅馆门前的公交车车站上车,换了三次车,花费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纸条上写的地方——西子庄。这并不是工作的地方,只是一个小村庄。
我打电话联系那个人,直到见到他本人,我才挂断电话。
男人询问道:“你以前干过这类的工作吗?”
我摇了摇头,不安和恐惧蔓延至全身。我下意识认为被骗了,却没有逃跑的力气,如同傀儡一样跟着他往前走。
盛平小区二号楼三单元102室。
房门敞开着,门梁上挂着透明色的帘子,长约五十多公分的蓝色折叠木板摆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木板两面镶嵌着硬塑料板,并且用螺丝固定,塑料板上印有招工广告,浏览几行下来,我只记住了“待遇优越”四个字。
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太需要钱了,就连吃一袋方便面,也要选择最便宜的一款,不过还好,只需要解决早饭即可。
电子厂不需要学历,只需要起得了早、熬得了夜。保持一个姿势时间久了,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但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这样的生活足足持续了三个月。
后来,我在盛平小区租了一间小卧室,屋内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对面两个屋子住着其它的租户,三个屋子共用同一个卫生间。
起初,我只添了些生活的必需品,之后,又陆陆续续的买了不少东西,这才有了家的感觉。
那年夏天,我遇到了现在的男朋友——齐晨曦。
他是流水线上的一员,坐在离我相距不到六十公分的椅子上。他不是一个健谈的男人,却总想与我闲聊几句。
由于身高的优势,加上拥有目前男生们喜爱的骨感身材,我似乎总能吸引男生的目光,一开始由于虚荣心作怪,我确实沉迷于男生百般讨好我的病态之中,并且暗暗喜悦,可时间久了,内心却无比的空虚,不过,我还不想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果然,在我们相处了一个半月以后,他跟我告白了。
他是第一个鼓起勇气跟我表白的同事,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事实上,我并非被他的勇敢所感动,而是我目前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我不想总是一个人度过大城市的漫漫长夜,被黑暗吞噬的感觉既凄凉又孤独,我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可怜,所以我果断接受了他。
齐晨曦是个很温暖的人,可是他的温暖过于矜持,缺少了恋爱的激情。
半个月后,他辞职了,这时,我才知道他是大二的学生,利用暑假勤工俭学,才进入了电子厂上班。分开的前一天,他带我去了西子庄最豪华的西餐厅吃饭,这也是西子庄唯一一家西餐厅。
第一次吃西餐,第一次喝红酒,人生中许多的第一次都是和他一起度过的。
没有他陪伴的日子显得特别的漫长,还好有个不能称之为“朋友”的女性朋友与我形影不离,这才没有了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有人会认为我这样的说法很矫情,再说人向来都是孤独的。没错,我确实有些敏感。
思念的话,齐晨曦从周一讲到周五、从公司步行到宿舍的路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我耳边。
分开的第一个周六,他突然出现在公司门口,我既意外又惊喜。他抓起我的手,放进他的上衣口袋。
“你怎么来了?”
“想你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