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沉睡,不忍叫醒。沙发上你出版的纸质书被我拿走了,回去拜读下;一并拿走的,还有门框上挂的备用钥匙,下次一并奉还。(孙雪懿)
方亦读完有些无语,想这妮子真是从不按套路出牌:半夜扮鬼被识破就要投诉,见面两回初相识就自来熟,跟她有这么熟了么?随后越想越气,便从袋子里掏出个大苹果,洗都没洗上去就是“吭哧”一口,再看看时间,才凌晨四点多。
喝完水后舒服很多,方亦躺回床上却毫无困意,边盯着天花板看,边听张韶涵唱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曾与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里\/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在意\/是等太阳升起\/还是意外先来临\/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方亦越听声音越觉空灵似在眼前,越听歌词越感悲伤如鲠在喉,但即便如此,又不忍关掉,怕关掉就再也听不到“莫子溪”了。这近似于自虐的矛盾在心底不断撕扯,不禁让方亦想起海明威在《钟为谁鸣》中曾描述过这种感觉:所有的人是一个整体,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所以,不要以为丧钟是为谁而鸣——它就是为你而鸣。
是的,不得不承认,这歌词写尽也唱尽了此刻的心声。方亦再次从床上坐起,想着反正睡不着,还不如出车打个浦东机场顺路单,毕竟这个点公交地铁都没通,赶早班机只能叫车,真打到了,就又能混个全天饭钱了,于是穿鞋穿衣下楼……然后在小区里找半天,方亦才发现——车怎么不见了?
昨晚和龙少、三封喝酒,之前发传单,再之前见医疗协会会长,再再之前在跑车……方亦仔细回想,仍记不起把车停哪儿了?于是边悻悻地上楼边给龙少打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回到房间,方亦吞了一粒艾司唑仑片,晕晕地躺上床数羊,不知又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这次睡得很死,没再做乱七八糟的梦。
上午九点多,隐约间听到有人“咣咣”砸邻居房门。方亦再仔细听,貌似是在踹自己的房门,便不情愿地爬起来去开门。
“妈的!还活着呢?以为你昨晚喝那点酒就不行了呢!一大早上给我打电话有事么?那个时间我还没醒,电话响没听到,看你这也不像有事的样子。车钥匙还你,顺便在家拿了口新锅送你,我去执勤了!”门刚开道缝,龙少就钻进来,一顿自言自语嘚啵嘚,随后把车钥匙和新锅放桌上,从沙发袋子里掏出俩士力架后夺门而去,没容方亦说半句话。
“还是这个屌样儿!也不知是哪个爹给惯的!”方亦边吐槽边洗漱刷牙,顺便打开房门站外面检查,看门是不是被他踹瘪了。
“喂?认树作父的小伙儿睡醒了?啥事儿?”再次下楼拍照准备出车,接到三封打来的电话,方亦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