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能说什么?”黎落反问,“当时我还在旁边,难道他要当着我的面跟前妻来个久别重逢破镜重圆?”
谢南楼:“……”
“谢警官,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我还是那句话,梁添和罗铮的死跟我,跟宋徽音都没关系,你不信就尽管去查!”
黎落和宋徽音拖着箱子下楼时,谢南楼跟了下去。
时雯见一个陌生男人下来,下意识问:“这位是?”
谢南楼掏出警察证:“你好,我叫谢南楼,是XX总局的警察,目前在负责梁添和罗铮这起案子。”
时雯眼神闪了闪,表情有些僵硬了:“原来是警察先生,你好。”
谢南楼问:“时小姐,关于这起案子,有些问题想向你询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时雯好歹上了年纪,经历的事情多了,应变能力比年轻人强,这会儿虽然有些紧张,但还算淡定:“有,你问吧。”
“梁添出事的时候,我们把他过去和现在的人脉关系都排查了一遍,据我们调查到的资料显示,你是梁添的前妻。”
“对。”
“你当初突然失踪,梁添报过警,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这十几年你在哪儿?”
“xx市。”时雯说了一个地名。
“为什么在跟梁添还是夫妻关系的时候独自走这么远,如果我没猜错,这十几年你都没有联系过他,对吗?”
“……是的,我们感情破裂,他不肯离婚,我只能偷偷离开。”
“那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我妈去世了,回来奔丧。”时雯镇定下来,皱着眉头看向谢南楼,“谢警官,你是在怀疑我跟梁添的死有关系?”
“合理质疑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时雯冷笑:“合理质疑?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合理质疑算什么意思,但我可以告诉你,梁添死有余辜!!他这种人,摔死算便宜他了,他应该被千刀万剐,上刀山下油锅!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谢南楼见她情绪激动起来,立刻说:“时小姐,你冷静一下……”
旁边的黎落刚把箱子放进后备箱,听了时雯的话,连忙走过来:“雯姐……”
“我冷静不了!”时雯拂开黎落来拉她的手,多年积怨像终于找到宣泄口,她脱下手套,把自己残缺的手掌伸出来给谢南楼看,“我知道,你不就是想问我当初为什么走吗,梁添这个畜生,他家暴我,经常把我打得半死不活,我反抗过,报过警,但谁理我了?所有人都在和稀泥,他们告诉我,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梁添是我丈夫,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可是你看看,这个畜生喝了酒,砍下我两根手指!我要是不走,这世上就没有我时雯这个人了!”
谢南楼:“……”
“我做错了什么?我欠他的吗?我怀孕五个月的孩子,被他一脚踹流产,流产后没得到及时治疗,我子宫蓄脓糜烂,逃出去后差点病死,为了保命只能摘掉子宫,这个畜生,他害我一辈子都没法做母亲,而且这十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只要出门我就戴口罩戴帽子,就怕哪天他顺着蛛丝马迹找过来认出我,再把我拖回地狱里!我这十几年无数次从噩梦惊醒,我连觉都睡不安稳!还有我妈,她病入膏肓,发烧昏迷的时候还念着我的小名,可我因为怕那个畜生,我连、我连她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你告诉我,他该不该死!!”
谢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