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车在桑家小区外面停下,黎落计划被打乱,下车时满脸都是怒色。
她摔上车门正要回家,身后传来屈啸的声音:“屈珩,要入职屈氏。”
黎落脚步一滞,鬼使神差的,她回头看着屈啸。
屈啸脸色不太好看:“父亲授意的,他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到屈氏就身居高位,仅次于我。”
屈宏这个举动代表了什么,屈啸不用说黎落也明白。
这是要把屈珩塞进屈氏,明目张胆地跟屈啸竞争。
本来只属于他的东西,现在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弟弟来竞争,换谁都不会高兴,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屈珩是破坏他家庭的始作俑者之一。
摊上这种事,难怪屈啸会这么生气。
想到这里,黎落的怒火消了一大半,她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屈啸却抢先说:“所以,你不可以跟那个保镖,走太近。”
黎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屈啸气鼓鼓地说:“你是我前女友,跟屈珩的人走太近,不好。”
这是男人尊严在作怪,黎落深知这种情况下跟他说什么都没用,索性妥协了:“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不得上班呢吗。”
见她答应,屈啸脸色这才缓和了些:“那我走了。”
黎落挥挥手,表情不耐烦得像在赶苍蝇。
打发走屈啸,黎落一边往家里走一边问系统:“周游的信息收集得怎么样?”
“基本齐全了。”
相里安呈上来一份资料,黎落回到家迫不及待翻看起来。
周游,27岁,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成长环境造就了他孤僻冷漠的性格,十二岁那年,屈珩的母亲领养了他,把他当成生日礼物送给八岁的屈珩,自那以后,他以伴读的身份陪着屈珩长大,整整十五年,现在成了屈珩的保镖。
屈珩的母亲虽然是以养子身份收养周游,但这些年一直有意无意给周游灌输一个观念,他和屈珩是主仆关系,而非兄弟,她告诉周游,他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屈珩,如果哪天他护不住屈珩,那他的存在将失去意义,屈家会考虑驱逐他。
这些年周游一直谨遵这个观念,把屈珩当成主人来看待,时间一长,他的生命只剩下一件事——保护屈珩。
他可以受伤,屈珩不行,必要时他得豁出命去保护屈珩。
看完资料,黎落气不打一处来。
她原世界里清雅如兰光风霁月的哥哥,到这儿怎么就成别人的仆人了?
屈珩的母亲算什么东西?以领养之名行洗脑之实,用养育之恩拴住周游,把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太过分了!!
“什么人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需要保镖?做了亏心事的人!”黎落忿忿不平地说,“不行,不能让周游被这么对待!他的人生意义不应该是为了保护另外一个人。”
“万一人家乐意呢?”相里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