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丞相府。
楚予宁已经到门前了。
温府所有门窗都是闭上的,看来这温鸿还真是闭门不出。
他观察了一会,突然手中使用了个暗器,朝着那屋侧射过去。
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摔了下来。
“还真的有人在盯着温府。”
他吩咐侍从,将那个蒙面人给带过来。
侍从:“王爷,这个人已经死了。”
楚予宁:“仔细搜搜,他和上次行刺王妃的人,是不是一类人?”
过了一会儿,侍从在这人身上搜出了一块令牌。
“王爷,你看。”
楚予宁接过来,这个令牌上面刻着奇特的纹路,估计还是来自南夷那边的。
“这群南夷人盯着温府,又伺机对她下手,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来他的夫人,还真是牵扯了许多事啊。
侍从问道:“王爷,我们还要进去温府吗?”
楚予宁掉转马头,“不去了,把这个人带走。”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停下来了。
自己一个人走进了温府。
……
温鸿没有想到楚予宁会过来,说实话,他心里有些害怕这个“女婿”。
得知消息的时候,温鸿从病床上爬起来,赶紧迎了过去。
他咳嗽了几声,勉强止住。
“王爷今日如何到访了?”
楚予宁暗中观察了一圈,空气里夹杂着苦涩的药味,不是一两日的功夫。
看来温鸿是真的病了,不是在装病。
“丞相告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本王实在担心你的身体,便来看看。”
“多谢王爷担心,我……咳咳咳……”
温鸿脸色发灰,不停地咳嗽着。
楚予宁瞧着温鸿的样子,病得还挺严重,“丞相你还是坐着吧。”
温鸿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这一场大病下来,可谓是病来如山倒,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几岁,连头发都花白了。
楚予宁:“本王瞧着你病得不轻,太医说多久才能康复呢?”
温鸿咳得气喘吁吁:“估计要大半年时间吧。”
楚予宁眸光里掠过几分怀疑。
半年时间足够改变许多,甚至能变了楚国的天。
温鸿这是打算退隐宅院、不问朝事了吗?
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楚予宁:“那丞相大人就好好养病,本王不打扰了。”
楚予宁起身离开,出去的时候,撞见了温如雪。
……
温如雪穿着身梨花粉袄襦裙,整个人娇俏可爱,她站在不远处,像是特意在此地等着楚予宁。
但楚予宁对温如雪没什么好感。
如果不是因为温似锦的关系,对于这种小心思极多的女人,他早就送她去死了,何至于让她弄出这许多事端?
温如雪笑了笑,主动迎接过来,“姐夫,多日不见,你最近看起来气色很不错,看来是和姐姐恩爱有加了。”
楚予宁:“你有什么话要说?”
他根本不想理睬她,想着从她身边走过便是,谁知她提到了温似锦。
温如雪:“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关于姐姐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呢?”
……
府外的湖心小亭内。
温如雪气定神闲地坐着,“我知道姐夫现在特别急着离开,是害怕被人误会,对吗?”
楚予宁想到了上次的温泉,温如雪便是故意引诱她,制造误会。
这种手段最是低劣,却最管用。
湖心亭不算是偏僻的地方,自然有人会看见,到时候外人添油加醋传播出去了,肯定会落在温似锦的耳朵里。
他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温如雪,如果你今天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就等着死吧。”
温如雪脸上并没有惧意,她会怕死吗?
自己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启唇道:“姐夫,你难道不觉得现在的姐姐,与你刚认识的那个姐姐,不一样吗?”
楚予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如雪说的话,他很早之前就有同感了。
只不过后来没发现什么端倪,便只当自己多想了。
温如雪:“从前的温大小姐,愚蠢粗笨,常常是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现在的誉王妃,聪慧得体,一手医术更是盛名在外。同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楚予宁眉头一抬:“你想说,现在的温似锦,不是真正的温似锦?”
温如雪:“王爷是聪明人,肯定早就看出来了,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楚予宁的心往下沉了些,莫名有几分说不出来的烦闷。
但他很快一想,他喜欢上的人,是现在这个温似锦。
至于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重要吗?
硬是去分辨真真假假,只会徒添不必要的烦恼。
“温如雪,既然你觉得现在的温似锦是假的,为何不拆穿她呢?你和本王说,又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温如雪:“我不会拆穿她的,因为……”
她勾勒出一抹美丽的笑容,“王爷身边的这个女人,会自动消失的。”
温如雪知道,楚予宁并不在意温似锦是不是真正的温府千金,他在意的是她能不能永远留在这里。
可惜啊,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迟早都会消失的。
包括她自己。
……
温如雪最后的这句话,一直压在楚予宁心头。
她说温似锦会消失。
奇怪的是,她说话时候的语态神情,会让人不自觉地去相信。
傍晚时分,楚予宁才回到誉王府。
他慢慢地走到温似锦身边,站了许久。
温似锦都感觉楚予宁在了,“怎么不说话?”
她知道他去了温府,却不知道他见了温如雪。
楚予宁:“今天,有个人和我说,你并不是真正的温家千金。”
温似锦以为原主的身世暴露了,她只好承认,“我的确不是温鸿的女儿。”
楚予宁:“那你是谁?”
温似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温鸿不肯告诉我。”
她所得到的消息,自己身上有南夷人的血脉,可还不能找出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