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笑道:“你又是谁?”
贵妇:“……臣妇徐贺氏,是芷蝶的母亲。”
“你家的女儿养得挺好,天真烂漫,很讨人喜欢。”云苏唇边噙着笑,清冷的眼眸里却不见一丝笑意。
冰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敢在宴席上,让本王妃给她展示才艺的,她是第一个。”
她以为王妃是什么?
是跟她一样卖艺讨上位者欢心的小辈吗?
大错特错。
在这个宴席上,云苏才是那个上位者。
要求她献艺,就跟让大长公主弹琴给众人欣赏,让皇帝跳舞给百官看一样,荒谬的可笑。
徐夫人脸色一白,急忙走到厅内,福身半跪下来:“小女年幼,一时言语无忌,冒犯镇北王妃,请王妃恕罪!”
说着,又疾言厉色道:“还不跪下给王妃赔罪!”
徐芷蝶惨白着脸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手里捧着的簪子就跟烫手山芋一样,被母亲呵斥一句,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深深低着头,语气又委屈又惶恐:
“王妃娘娘恕罪……”
云苏敛去了唇边笑容,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杯底与桌面轻碰的一声响,整个水榭鸦雀无声。
仿佛有种无形的冷意弥漫开来,压过了满室的酒香,让人心惊肉跳。
徐夫人和徐芷蝶的脸色又白了白。
秦王妃、周王妃等一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云苏身上。
她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疾言厉色。
只是平静冷淡地坐在那里,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徐家母女惊得喘不过气来。
这种威仪气度……
简直不像是传闻中草包废物的云家大小姐!
秦王妃的脸色变了又变,周王妃也恍惚明白过来,似乎这才意识到,即使云苏的外表年纪,和她们这些人的女儿差不多,可到底……
身份是不一样的。
就像徐芷蝶绝对不敢当众挑衅,让秦王妃下台献艺一样。
她对云苏这么说,已经是很严重的以下犯上了,云苏动怒理所当然,甚至更严酷一点,叫人将徐芷蝶拖下去教训,也没人能说什么。
大长公主暗自摇摇头,开口道:“好好的宴会,本是开心的事,何至于闹成这样?徐夫人,你家的女儿看来还要学学规矩,回去后该好好管教才是。”
这话看似是在训斥徐芷蝶,实则是在打圆场,大事化小。
徐夫人连忙感激道:“大长公主教训的是,臣妇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女儿,绝对不再犯。”
大长公主“嗯”了一声,又含笑看向云苏:“云丫头,你觉得呢?”
她已经亲自开口了,云苏再想追究,就是不给大长公主脸面。
云苏看着脸色苍白的徐芷蝶,意味不明地问道:“徐姑娘,本王妃赏的簪子好看吗?”
徐芷蝶哆哆嗦嗦道:“好……好看。”
“喜欢吗?”云苏又问。
“……喜欢。”
“既然喜欢,以后就好好戴着,多练练舞。”
云苏语气微凉又讥诮,“毕竟你还要靠这份才艺,讨未来夫君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