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爷子,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张玉珍也察觉到了严老爷子对许天的态度并不排斥。
她不想让许天他们抢了风头,于是忙不迭地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寿礼。
“这是我们在古玩市场淘到的冰种翡翠观音,希望爷爷老爷子您能喜欢。”
这个翡翠观音是张玉珍拖了好姐妹的关系才淘到的,翡翠的种水不错,在市场价怎么也有几十万了。
严家对他们来说是棵大树,他们必须要好好巴结严老爷子。
又因为刚才许天的行为让他们一家很没面子,所以张玉珍就想靠着这块稀有的翡翠摆件赢得严老爷子的喜爱。
“有心了。”
严老爷子没有伸手去接翡翠观音,而是让身边伺候的人把它放在了旁边堆放礼物的桌子上。
尽管他没什么表示,但张玉珍还是能从他的反应中察觉到老爷子对这件礼物还是满意的。
张玉珍稍稍松了口气,脊背挺得笔直,大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苏维新则是一脸鄙夷地盯着手中什么都没拿的许天,出言讽刺道:
“许天,你今天第一次上门来见爷爷,就一点礼物都没准备,空着手过来吃白食么?”
“维新,你可千万不能像他一样这么不懂礼数,不管礼物的价值如何,贵在一份心意,尽管咱们送的礼物在严老爷子眼中稀松平常,但是你的孝心老爷子他能感觉得到,自然也不会嫌弃。”
张玉珍见许天手中没有拿礼物,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把许天踩下去的机会。
“爷爷?”
许天闻言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苏维新:“我怎么不知道你也改姓严了?”
许天此话一出,周围的宾客们再看向苏维新等人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
苏维新和张玉珍两人也是一脸菜色,神情很是尴尬。
真要计较起来,张玉珍一家跟严家其实是没什么关系的。
而苏维新却是堂而皇之地称呼严老爷子为爷爷,着实有点攀关系的嫌疑。
刚才张玉珍明里暗里讽刺许天这个干儿子是外人,而实际上哪怕是许天都被苏维新更有资格称严老爷子为爷爷。
“许天,你!”
张玉珍正要发作,却被身边的苏明礼拽住了。
他们有几个胆子,敢在严家老爷子面前吵架?
张玉珍被苏明礼拦住,这才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场合,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就要和许天吵起来,后脊瞬间爬上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苏维新,舅妈,亲戚还是不要乱认比较好,否则别人会笑话咱们家没有规矩的。”许天说完,没有再理会张玉珍一家。
像严家这样的家族,确实是最讲究规矩的。
相比较厚着脸皮攀关系的张玉珍一家,哪怕许天只是严晋松的干儿子,但被严老爷子承认,也就能算得上是半个严家人,确实要名正言顺得多。
而且任谁还都不能嘲讽许天攀附权贵,毕竟严晋松只是个不受宠的大儿子,甚至都被赶出了严家公司。
许天若真想借着严家的势力往上爬,怎么也不会选他。
张玉珍和苏维新尴尬地站在人群之中,他们能感受到周围宾客们或嘲讽或鄙夷的视线,却不敢为自己做任何争辩。
有张玉珍开头,宾客们都陆陆续续地送上了自己带过来的礼物。
不过这些礼物不是人参鹿茸等名贵补品,就是金器玉器等俗物,没什么稀奇的东西。
原本严老爷子还会敷衍几句,渐渐地,他便有些不耐烦了。
除了身份贵重的宾客送礼会寒暄几句之外,其余一律交给身边的管家应付。
许天今天在古董一条街上确实没看到什么稀罕的物件,最后就在临街的店铺挑了百年老店传承的洒金宣纸和燕窝人参等补品一起包装好,虽然没什么心意但总归也不会出错。
因为严晋松还没有送礼,许天不好先一步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严老爷子,于是他就站在严晋松的身边,并没有去座位旁拿礼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肖管家肖管家突然从宴会大厅的外面走了进来,同时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礼盒。
“老爷,这是许天少爷给你的寿礼,不知道为何会放在院子外面的保安室里,我正巧看到了,就替他拿过来了。”
许天闻言唇边的笑意僵了一瞬。
那是他故意放在保安室的礼盒,是从那个奇怪年轻女人手中买到的物件,当时他只是为了敷衍对方的纠缠,就随便挑了一把花里胡哨的匕首。
这样不吉利的东西自然不能送给严老爷子当寿礼,因此为了避免麻烦,他才会把那个盒子放在外面的保安室内,打算宴会结束之后再拿回来。
他没想到,自己放在保安室的盒子会被肖管家发现,还自作主张地带进了内宅。
他不动声色地侧目,余光看到自己的盒子包装又拆开的痕迹。
很显然,肖管家打开了盒子检查过里面的东西之后,发现是一把匕首,才故意拿过来想要陷害自己。
在长辈的寿宴上送匕首,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肯定会惹得严老爷子大怒。
许天看着肖管家那诡计得逞的得意神情,眼中倏然划过了一抹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