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他们是使臣,你才更可以正常发挥给他们好看,换了普通商旅,反而要礼让几分。”许父望着儿子,欣慰他的宽厚,却也怕他吃亏。倒是沅儿,就算是和亓王那样强横人人畏惧的人往来,也从不让自己势弱。
“而且,你是协助五皇子负责此事,他们敢乱来,知错行错而不改不认,反而变本加厉的,那就是对大昱皇室的挑衅,你只管狠狠收拾,自有皇上给你们撑腰,自有皇上来了断后事。”乙兮这个人,对属于自己的东西偏护的紧,在红旗下长大的孩子,深知近代百年来祖国母亲遭遇的耻辱和委屈,对她的国家她的同胞,她不许外族随意轻谩欺辱。
“西旻还有由头,北羌呢?父亲,北羌呈来的文谍上是什么理由?”哥哥在朝铭宸当朝时,在西防营任镇西大将军,所以她有关注西旻,但北羌,许沅真的知之甚少。
“北羌蛮荒,向往中原文明,特来求教学习。”许父望着女儿,暗自揣测:知道了朝使的借口,这丫头又会怎样往里分析?
“这倒是个好说法,既是崇尚我们的文化,我们偌大的礼仪之邦又怎么能将如此好学之人拒之门外呢。”只是,饶是这样英雄辈出的地方,还是被成吉思汗的铁骑所征服。
“该不会,北羌是由七皇子负责接待事宜吧?”许沅一算,除了三皇子,可就只有七皇子能用了。
“嗯,我儿说的很准。”许父的话语里,带着骄傲。
“父亲,北羌人,好相处吗?”他能应付得过来吗?能的吧,他那样处心积虑故作无辜的蛰伏,并不代表他没有能力。
“好不好相处,要看接待的人能不能拿捏得住。你觉得,七皇子如何?”
“不了解,但同为皇子,生母又是盛宠在眷的贵妃,皇上爱重,他总不会比别人差。”
许沅神思有些缥缈,话也说的模模糊糊的。
许昀潇背过身打了个呵欠,一回头,就对上妹妹笑弯的眉眼。她宠溺的讲:“我们把哥哥都说困了。”
明明比自己还小,但却好像什么事都比自己更通透。自己想好好照护她,但似乎,总是她在无微不至的点拨和关怀自己。
“时辰也不早了,都回去睡吧。”许父先行起身,率着儿女出了书房,各自回屋休息。
许沅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会儿一个想法,乱念丛生。
朝堂上的走势,兄长的前程,朝铭宸的发展,亓王的以后,啊紫的身份,诺敏几人的未来……
她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把脑子里的思绪甩开。她把自己放置在静寂的黑里,与黑夜融为一体。
迷迷蒙蒙中,心头冒出一个声音说:天亮后要去西院和覃氏商量,让她吩咐家里人,没有特别的事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