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旁听政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彼此无声的对视一眼,随即调转眼睛,看向走到殿前的老七。
“儿臣拜见父皇!”
“宸儿何事求见?起来说话!”
“儿臣失察,未能及时阻止北羌使团借明珠被盗为由滋扰百姓,昨日忙着斡旋向北羌逼要解释,竟忘记将此事先行禀明父皇,使父皇被蒙蔽不知细情,请父皇降罪!”朝铭宸跪俯在地,态度十分认真。
“事急从权,父皇恕你晚报之责。不过你既斡旋了一日,可有结果?”
“儿臣无能,北羌咬定明珠失窃,一直以受害者自居喊屈,未能讨到解释!”
“你起来吧。此事复杂,你历事少经验不足,难免左支右绌。”
朝崇明眼神流转于儿子和许郅之间,又看了看中书令和其他部臣,对老七抬抬下巴:“宸儿,你来之时,许大人正参你呢。”
二皇子朝祈祯心下微紧,目光紧跟着老七。
三皇子朝卫黎虽也看着,但心下却琢磨着:父皇并未恼许相以下犯上,看来对北羌的处置已有想法……
“父皇也说儿臣经历的事少,自然平日里做事难免有不周之处。许大人参儿臣,是希望父皇和老师们对儿臣多加指点教导,这对儿臣来说是好事啊!”
朝铭宸嘴里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反正现在他还未入朝局,父皇也放任他潇洒,其它官员只会说些毫无用处的夸赞之词,如果有人参他一折,那肯定是他行事上有缺,参他之人是在帮他而非害他。
更何况,这个人是许郅,那就有趣多了。
朝崇明眼含赞意,复述道:“许相说你‘性和,对北羌放肆之举宽宥无度,辜负圣恩。’”
“臣惶恐,殿下既已与北羌争论要说法,那便是臣误会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父皇,许相说的在理,确实是儿臣性子过于平和好说话了,要是接待北羌的是亓王叔,王叔手上有人,前夜断不会让北羌使团上街。”
朝祈祯松了口气。
朝卫黎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
“宸儿翻年十八,是时候建府主事了。”
“儿臣还小,建不建府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得到父皇和皇兄们的指派指点。”
建了府有建了府的好处,不建府也自有裨益。不过从现在开始,就算不建府,父皇也会让兵部着手为他训练府兵了。
“许相三参之事,皆为京城百姓受扰而发,其心可勉。既如此,皇子和许相留下,随朕去御书房议事,其余人等,退朝吧!”
“陈峰,”
内官总管立即上前听命。
“请五皇子到御书房去。”
“是,陛下。”
御书房里,许郅坐在御赐的座椅上,屏息沉思。
皇上趁等老五的空当忙着看地方呈上来的折子,三位皇子坐着,不知道各自寻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