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棜安被那个撕裂的“不”字喊得回头,然后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让泪水糊住的眸子睁睁地任那把剑在她瞳孔里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许沅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倒流进了心口,封得她出不了气。
直到一道黑色的人影飞进来抱住段棜安侧身将那软剑的银色剑柄反握住,许沅才觉得自己的血液回到血管,正常流动起来。
段棜安身子腾空后本能的搂住来人的脖子,确认自己小命保住,抬眼愣了一下,从刚才就泅着的眼泪像决堤似的哗啦啦流出来,叭唧着嘴哭道:“魔鬼~呜呜~魔鬼许沅~救许沅!”
许沅听到来人是谁,知道段棜安这回是真没事了,心里踏实下来。
趁着黑衣男愣着,她把头耸下去从黑衣男怀里反转过来,左脚踢在他膝盖内窝处,右手顺势反过来抓着他手腕子,左肩一顶,一记大力的过肩摔将黑衣男扳过去甩在地上。
季柿柿和孩子们躲在外面,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抱着段棜安直接向他们走过来。待近了,才看清是谁。
“人交给你了。”
没等季柿柿反应过来,就只剩段棜安站她身侧,而那人已然折回了屋。
黑衣男不过因为有人闯进来救下段棜安而晃了一瞬间的神,才被许沅趁机撂倒,但他毕竟身手不差,倒地后就势抓了被他踢飞在地的刀疤脸的匕首,对着许沅下盘连环出匕。
许沅自然出腿应战,但也不断被逼到墙根。
黑衣男站起后,左拳对着许沅开打,右手的匕首也不时往她要害处捅。
许沅左右手都握紧拳头,像拳击手一样贴在两耳旁,全程护着头颈,右手还得见势不时去格挡匕首,一时间左支右绌。
将段棜安抱出去的人已飞身折回,黑衣男手上更重,一拳拳的像要将许沅脑浆直接揍出来一样。
许沅明白,以他的作风,大概还像上次宫宴上,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就是一旁看着让她自己拼了全力以赴。
所以许沅一刻也不曾放松,在黑衣人顾忌后方的时候双拳如风直接对着黑衣男胸口和脑门掼过去。
然而黑衣男没躲,只是右拳格住头上的攻击,侧转身子用后侧背硬接了攻向胸口的那一记。
把视线调离敌人,这不是一个人应战时该有的举措,除非,出现了另一个更强大的对手,逼他不得不双敌兼顾。
许沅退后一步,从黑衣男肩头不断变换的身形错落中,看到那人心情很不好似的,隔着黑衣男许沅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煞气。
黑衣男的软剑被他反手一扔钉在门柱上,赤手夺过匕首丢在地下,一拳落到黑衣男右脸上,把黑衣男打得满嘴血流,接着一个上勾拳……
许沅下意识的捂住自己下巴:咦,看着都疼,黑衣男的下巴绝对、绝对脱臼了。
他右手拽过黑衣人领子,左手一拳一拳的往黑衣人左肋下猛送,打得黑衣男一点反手的余地都没有。
撒气,他就是在撒气!
拳拳到肉,骨头都给打断了还不让人死。
许沅噘着嘴气闷的想:实力呀!什么叫实力?咯,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