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还给路鸣泽买了件礼物,一个带变压器的万用插座。很有用的小东西,婶婶应该不会想到美国电压和国内不一样。去年路明非在芝加哥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苦熬,连给mp3充个电都没辄。有了这个路鸣泽就可以不吃这个苦。
吃完晚餐切完蛋糕,楚子航婉拒了叔叔婶婶的留宿提议,给出的理由是学院让提前报道,路明非收拾了收拾行李,和他一起踏出了房门。
不过他委实是没什么好收拾的,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就可以装下他的家当。楚子航默默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拿的东西太少?”路明非有点好奇。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我有点像。”楚子航打开车门,“我家里也有一个行李箱,随时可以出发。”
panamera吼叫着再度刺开雨幕,向楚子航的家驶去。
楚子航的家是独栋别墅,小城里最高地价的位置,堪称富人区中的富人区,如路明非这般穷狗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进来,感觉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当年这地方堪称绝对领域,无数想要进来一探楚子航私生活的女孩儿都被门卫斩于马下。
车停下,楚子航和路明非对视。
“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
“嗯......衣服凌乱褶皱,淋在身上的雨水可以当做汗水,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好像刚刚去跑了马拉松。”路明非摸着下巴点评,“唯一的问题就是看上去脸色有些白......有点不好解释。”
“没办法,失血过多,造血机能不足以快速弥补失去的血液。”楚子航抹抹脸,“快去快回,应该不至于被发现。”
“师兄你这跟特工一样......你说你老爹那么有钱,不给你整一栋秘密基地?每天专门给你维护身体,做做训练啥的。”路明非说。
“他没有血统,不会理解的。”楚子航下车,“尽量不要被拦下来说话,不过你的药物很有用,我感觉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炼金术听上去那么厉害,也没有那种回血回蓝的药水,咱们叼着腐败药水和魔瓶跟他们打,续航能力绝对杠杠的。”路明非笑笑,把话题岔开。守夜人堪称废柴,这几十年里既没有研究出足以洞穿龙王的武器,也没有研究出起死回生的药物,就这药还不能量产,路明非都不想说什么了......
穿越草坪,楚子航小心地推开门,愣了一下。
他的妈妈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通常这个时候她都在外面泡吧,跟那帮阿姨喝着威士忌或者白兰地大声说笑。今天不知怎么例外了。
睡相真是难看。这女人一睡着就很不讲究,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滚,豪迈地露着整条大腿不说,丝绸睡裙上还满是皱褶,倒像是张抹布。
路明非倒抽一口凉气,主动捂住脸。“师兄,这......容易感冒吧?”
空调还尽职尽责的吹着冷风,温度还是楚子航临走前设的二十多度,可是楚子航走的时候大太阳晒的柏油路都冒烟,现在却是狂风骤雨的夜晚。
楚子航扯扯嘴角,随手扯了扯毯子,把老妈盖好。
卧室里始终有一只收拾好的行李箱和一个装手提电脑的提包,任何时候都可以出发。楚子航提起行李下楼。
家里的雇工佟姨进来愣了一下,“子航,同学啊?你们要走了?”她看着楚子航的箱子。
“嗯,学校提前开课,和我的同学一块走,他也是本地的。”楚子航点点头,“夜班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