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行事,自与常人不同。虽然陈庚还远远未能达到这个层次,但列怀英对他却有种本能的怀疑。和冯可慧一样,他对这个名叫陈庚的同龄人也做过一番调查,凭着列家的势力,竟也未能查明对方八年前的任何资料,列家的老爷子更是让人给他带了一句话“查无可查,追之无益”,这让他遽然一惊,也更加警惕。
所以当他察觉到冯可慧对陈庚的关注已然超出了朋友的范畴时,他不得不进行规劝,尽管一直到现在,陈庚从未对两人表露出任何敌意。
但冯可慧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听到列怀英如此说话,她蓦然涨红了脸,嗔道:“你都在乱说些什么。陈庚因为帮过我的忙,出于感激,我才对他的事稍稍关心了一些,我和他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列怀英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说道:“但愿如此。”
对于陈庚隐藏实力一事,列怀英只猜对了一部分。一方面的确如他所说,陈庚在出手前就感觉到有人在不远处窥探自己,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人,但他仍选择了隐藏自己;另一方面,像这等小混混,原也不可能让他全力出手。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由他的性格所决定。
和老唐相反,陈庚做事向来低调,他的这种低调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二战时期,他被德军绑架继而研究,这使得他在面对任何事时都非常谨慎。即使像他这样强大的人,仍有些自己无法了解的事情,他选择隐藏自己的能力,一是可以麻痹敌人,二来也未尝不是对自己的另一种保护。
刚才围攻自己的那些混混明显是受人指使,但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齐中寒,即便是针对谭清雅,陈庚也不会感到有任何意外。别忘了,那个百盛的王祥林还一直隐藏在暗处。但陈庚仍然没打算逼问这些混混,因为他知道,就是问也肯定问不出什么,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等这些人亲自找上门来。
他并非坐以待毙之人,但如今这种情形下,保护齐中寒的安全才是第一要务,就算他能力再怎么大,仅凭一人,也无法查明所有的事。齐中寒所属公司的那几个主要负责人陈庚早已心中有数,只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能就这样贸贸然跑去人家家里,像对待王祥林那般对付这几个人。
绝对的能力会造就绝对的权利,而这种权利又会让人拥有某种绝对的自由,从这方面来说,陈庚算是个异类。早年间他很少考虑这些,只要是他认为该死的,凭着他的能力,没多少人能够逃得掉他的追杀。但近几十年来,可能是受老唐的影响,他逐渐变得理性,用老唐的话来说,就是他的心变“软”了一些。没有确凿的证据,陈庚很少出手伤人,更别提杀人了。
对于刚才的发生的这一幕,齐中寒一直到家都还心有余悸,而对于陈庚,他却变得尊重起来。虽然刚才陈庚在对付那些混混的时候多少有些狼狈,但毕竟受伤的是那些人而不是自己,看来老妈说的没错,这段时间并不太平,有陈庚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自己也感到踏实一些。
相较之下,谭清雅却显得异常激动和兴奋。自三人来到齐中寒的家后,她便一直缠着陈庚让他给自己教一些防狼之术。陈庚被逼的没办法,只好说道:“我的功夫出自少林,你们女孩子是没办法练的。”
“啊?不会吧,哪里会有这种事?”
谭清雅根本不信。
陈庚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少林寺的那些人全都是和尚,却没有一个尼姑?”
看着谭清雅哑口无言,陈庚继续劝说:“更何况,要想学我的功夫,还有一项最大的弊端,那就是变丑。功夫越好,人就会变得越丑。想当年我可是个有名的美男子,就是因为练了这种功夫,现在才变成这个样子。”
“你现在也不丑啊。”
谭清雅想都没想就开了口,说完这句话后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妥,瞬间涨红了脸。
陈庚并没有在意,继续问道:“你还想学吗?”
尽管他对感情的事向来迟钝,但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但凡女人,没有人不在意自己容貌的。
听完这话的谭清雅果真不再缠着自己,陈庚悄悄松了口气。但很快,谭清雅就反应了过来。
“你骗我,你现在年龄也不大,还说什么‘想当年’,不想教就不教,干嘛找这么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