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陈六道的老道人对此见怪不怪,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之事发生,看他的神色,对于这柄用了半辈子温养的神兵的离去没有丝毫不舍,反倒隐隐的有种解脱之意。
小牧童冬生却是睁大了双眼,直到那柄剑飞的没了踪影,他也没能回过神来。
陈六道宠溺的摸了摸孩子的头顶,低声呢喃道:“比我估计的早了两年。”
“道士爷爷,您说什么?”
冬生回过头。
“没什么,道教祖庭以后就要靠你了。”
小男孩懵懵懂懂,陈六道也不解释,转而说道:“泥巴上撒盐,月池里观花,沧溟山观月,双桥镇听风……嘿嘿,天诚不欺我也。”
……
陈庚朝着半空喊了声“剑来”,看着有些白痴之举,但在刹那间,有剑自天外飞来,稳稳的落入他手心之中。
陈庚手指细腻修长,指甲剪得极短,很适合握剑。那柄剑被陈庚握在手中,剑身微微颤抖嗡鸣,似乎以能够被陈庚所驾驭而感到臣服和自豪。
起手剑势没有丝毫名家风范,甚至连初学者都不如。陈庚单手握剑,朝着欧阳静文直直一剑劈下,这动作看着就像是劈柴,又像是顽童拿着一根木棍随意乱挥,竟是没有半点章法。
欧阳静文却是发出一声怪叫,身形如流水般后掠,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凭借本能想要避开这一剑。
“嘶啦”一声,声音如裂帛响起,空气中似有紫电流动,相比于欧阳静文闪电般后掠的身法,陈庚挥剑的动作慢的令人发指,但就是如此奇慢的一剑,欧阳静文偏偏没能躲开。
古剑沿着欧阳头顶劈下,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从她额头出现,然后渐渐扩大,等陈庚剑势用完,欧阳也被这一剑劈成了两半。
很诡异的是,这具身体竟没有流出一丝鲜血,只是有灰绿色的气雾绕着她不停旋转。有微弱的声音从雾中传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庚摇摇头,闭上眼,右手随意一挥,那柄古剑如流星般闪了闪,落入古潭之中,水流复归平静。
“小陈……陈先生……”
有呼叫的声音隐隐传来,似乎来自最遥远的地方。陈庚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