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野跳下一艘突击艇,独自在前,带领着身后的赤井、麻妃以及卡萨队伍,高速穿行,来到了位于冈卡森西边靠近山脚下的一片森林。
这片森林一望无际,茂密昌盛,从上方看不见树林里的动静。树林的树木高度都在六十米左右,树径接近四米。地面上,黄叶片片,如同金箔一般,遍布各处,层层叠叠。午后的阳光偶尔穿过树叶的空隙,露出金色的线条,将这片原始森林照射得美丽而惬意。
波多野站在一个高地之上,朝下方望去。
在他面前有一片银杏树,每棵树的底部前方,都有一个五十公分直径的泥土孔。每个孔附近都跪着一个人,全部是男子。这些人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口中塞着布团。
在这片森林之中,像这样被绑着跪在树前的人一共有600人。他们全都是青壮年男子,年龄在20岁至40岁之间,各个浓眉方脸,有着高鼻梁和黑头发,皮肤偏黑,双腿较长,是血统比较纯正的典型冈卡森人。
波多野穿过这六百棵银杏树,一路向前走。在走出一分钟后,他停下脚步,伸出左手,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应着什么。之后,他又多次左右拐弯,走出了一条曲折的小路,来到一颗被群树连续四层包围的巨树之下。
这棵巨树气势逼人,高度足有一百二十米,树径超过十米,外侧树皮斑驳纵横,裂纹无数,展示着它的沧桑。这颗树正是这片原始森林里最古老的那颗银杏树。
波多野来到古树面前,双膝弯曲,向这颗树跪拜三次。他站起身,拿出一个瓶子。在古树前的土地上,他洒下一圈白色的乳胶,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圆圈。
乳胶在土壤中慢慢凝固,失去了流动性。但在古树右侧,其中一处的白色乳胶却依然晃动着,像是被某种能量催动一般。
波多野接过一只短柄铁锹,用力铲土和挖掘。他力气很大,挖掘效率高,不一会儿便挖出一个长长的深坑来。波多野弯腰,从坑内取出一个长长的皮袋子,抹去上面的泥土。
波多野打开皮袋,从里面拿出一柄长约一米五、有半肩宽阔、厚背古朴的巨剑来。波多野面容兴奋,伸出手掌,轻轻靠近巨剑。
当他的手掌触碰巨剑之时,剑体开始变红,之后通体发光,红光外泄,光芒夺目。
波多野满意的点点头,把巨剑收起,插在自己背后。他转身,对身后的赤井说道:“现在,你们立即动手,砍断那六百人的膝盖,取他们的血水各一升,浇灌那六百棵树。完成这一步,入口就能打开。”
赤井有些疑惑,问道:“真的要这样做吗?没错吧?这也太奇怪了,就算是血祭也是砍脑袋啊!”
波多野摇摇头:“你不用管,只管照做就好。”他注视着面前的古树:“这些树只认这些西北人的血,而且是本地男子的血,膝盖处的血。冈卡森是座古城,古城有很多远古和神秘的往事,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也没必要深究。”
赤井点点头:“好的,我马上去办。”他又一脸警戒,说道:“我们可能已经被人跟踪了。”
他指着身后的美女哑巴:“麻妃刚刚发现了异常,在这附近有一个和她同样频率和相同ID的超声波通讯器存在,其呼叫和收发的次数越来越多。结合我对之前行动的判断,我非常怀疑,是陈游疾那伙人在跟踪我们。很可能,他们就在我们身后,随时准备突袭。”
波多野微微一笑,环顾四周,忽然间开口,“咦~~呀~~!!”似乎是唱了某一个腔,他用先抑后扬的声音,将话语远远传播出去。
“仇隙不若点首,献身方见真义……”波多野唱的,是西北的戏曲。他说的这两句词,是西北耳熟能详的《拓川令》的一句著名唱词。
波多野大声开口说话,声如洪钟:“你们作为哈普人,应该都听过《拓川令》,这个故事讲述的是奉献自己,救助他人,最后自己也得到救赎的故事,非常感人。现在你们也有这个机会救人性命。”
“三分钟!你们有三分钟的时间。之后,我就会下令,杀死这600人。陈游疾,我知道你们在这附近,也知道你很能打。你和的同伙们如果能够在三分钟内现身,并交出武器,跪地自首,我就放走这600人。你放心,西北人是最守旧的,也是最守信的,说到必然做到。是你们死,还是这些无辜百姓死,你看着办!”
此时,在某处树林里,紧紧伏地隐身的陈游疾有些心绪不宁,脸上也有些慌张。他转过脸庞,望向左右,看着其他三人。他看见林妍妍冲着他摇头,聂浩然也冲着他摇头,芮千双更是坚定的摇头。
“还有一分半钟……还有60秒……40秒……30秒……15秒……”波多野倒计时的声音不断传来。
陈游疾忽然间站起,双手举起,朝着波多野的方向,大步向前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喊着:“住手!放过他们!”
他走到波多野面前,看着这个巨人,抬头说道:“我交出自己,你放过这些无辜百姓。你说过你会遵守承诺的!”说完,他直愣愣的盯着波多野的眼神,毫不退让。
波多野站在陈游疾面前,威势逼人,他目光如炬,说道:“你是陈游疾?看起来果然是个厉害角色。但你们同行的不止一个人,还有其他人。你这一条命换不了他们那600条人命,让他们都出来!”
“10秒……9-8-7-6……5秒……”波多野继续倒计时。在不远处,那些卡萨人已经各自拿出了长匕首,准备刺入600百姓的膝盖中。
“住手!”“住手!”“畜生!”连续三声的喊声中,聂浩然、林妍妍、芮千双三人相继走了出来,双手举起。
波多野使了一个眼神,八个卡萨士兵随即上前,缴了陈游疾等人的武装,将他们的双手按住,反押在背后。
赤井从芮千双身上搜出了一个通讯器,点击着通讯界面,然后冲着波多野点头:“是他们,就是这个复制的超声波通讯ID。”
波多野低头看着陈游疾,说道:“想不到啊,你们居然全部站出来了。你们都愿意交出自己,换回这六百个人质,很勇敢,敢于牺牲,不错不错,你们让我看到了哈普人身上的一丁点优点。”
“我现在就兑现承诺!”波多野一声令下:“全部放人!”
卡萨士兵们用长匕首割断了600古城男子身上的绳索,随后收起武器。这些百姓们双手没有束缚后,当即起身,拼命狂奔,向树林深处跑去,两分钟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