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岭回到了道观里。
最近一直忙碌,道观疏于打理。
唐岭一推门,入眼的是满地黄绿,落叶洒在院中,草从砖缝里钻出。
之前那场大雨,把树叶和泥泞搅拌在一起,甩在院里,让道观显得脏污破败不堪。
“才几天没回来……就成这样……”唐岭摇头,叹了口气。
打扫灰尘和落叶,冲洗墙面和污泥,拔掉地上钻出的草,唐岭打早回到道观,直到中午才把小道观清理干净。
好在他现在体力堪比超人,这一趟活干下来,倒也不算累。
上午这段时间,观里来了不少香客。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暴雨和怪异,许多人心中不安,跑到观里烧香祈愿,寻求安全感。
不乏神色惴惴的情侣。
胖富商和他的小秘书也来了,两人都是鼻青脸肿,形象狼狈,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的样子。
因为唐岭繁忙,没顾上和两人多说,只是念了段持香咒,便打扫卫生去了。
临走时,唐岭听到两人低声交谈。
“你之前打我打的可真够狠的……”
“你这二百斤体重还怕疼?”
“别瞎说,我哪儿有那么胖!……对了,听人说……中了之前那邪祟,越稀罕谁,越想杀了谁?”
“没有的事,我只是稀罕您的钱,古总。”
“嘿嘿,萧秘书你果然稀罕我……我当时也打你了,嘿嘿。”
“……古总。”
“啊?唉,唉!唉!别掐别掐!”
唐岭:“……”
之后一整天,香客络绎不绝,小小的青玄观甚至比平日初一十五还热闹,道观上空,洁白的祭烟将天空断成两半。
傍晚天空下,离夕阳较远的一半天空,深沉湛蓝,离夕阳教近的一半,昏黄,如同老照片。
直到夜晚临近,青玄观才消停下来。
吃过晚饭,唐岭关了山门,在鸟叫虫鸣声中,走回道观最深处的厢房里。
这间厢房,是他在道观时的卧房,面积不大,一床一桌一柜而已。
但道士生活,本就清贫朴素,这样的环境,对唐岭来说,已经足够。
夜色中,他坐在书桌前。
面前一个小本,唐岭奋笔疾书。
“已经请神上山的山神行走……有三个,嗯……白狐狸,小乌龟和倒霉孩子……”
“没有安上山的山龛……两个。”
“道具……”
“还没完成的任务……”
“最后,山的高度……秦山目前高30米,临山高17米。”
“行走的道行……白如意,2年;驼碑龟,7年;祭山仪官,4年。”
扔下笔,唐岭靠着椅背,长出了一口气。